提刑官:“唐氏、郁淮竹,你们把冤情当堂说来。”
唐彩云愤怒地说:“民妇要状告蔡平儿拐卖民妇的女儿、郁府嫡出大小姐郁淮竹!二十年前,蔡平儿指使下人把民妇的女儿卖给拐子,为了掩盖罪行,她又杀小厮灭口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,蔡平儿就哭起来:“大老爷冤枉,她在胡说……呜呜呜,表兄,她怎么能这样冤枉妾身?”
提刑官脸沉着,说:“公堂上胡乱插话,掌嘴!”
衙役拿起令签直接给了蔡平儿两个大嘴巴子,蔡平儿捂着脸闭嘴。
唐彩云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的情景,一边说一边哭,满满也跟着哭起来。
她说完,提刑官开始问话:“郁长荣,你当时为何不去寻找你的亲生女儿,而去陪小蔡氏?”
郁长荣面红耳赤,此时也后悔不已,说:“当时侄女郁含烟腿摔了,无人照料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,唐彩云冷笑一声:“郁长荣,你也说不下去了吧?郁家那么多下人,为什么就必须你去照顾她的儿女?为何她有任何事,来你面前一哭,你就抛下自己的儿女去照顾她的儿女?你有没有想过,她是你表妹,可她也是个寡妇?”
郁长荣现在也后悔,说道:“当时,二弟去了,我纯粹是可怜她们娘三个,并无其他想法。”
“你一辈子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和侄儿,害你丢了官职,害整个郁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。”满满愤怒地说,“我兄长被她的儿子三番五次地陷害,如今断了科考路,我更是被她卖给了拐子!你算什么男人?算什么父亲?”
郁长荣刚才就听到提刑官说带郁淮竹,他还有些懵,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?
他看着满满与唐彩云年轻时候八分像的相貌,惊讶得差点站起来:“你,你是竹竹?”
“对,大难不死,又活着回来的郁淮竹!很意外吧?”满满看着郁长荣说,“蔡平儿可恶,但是更可恶的是你。”
提刑官由着满满咒骂了郁长荣,然后问蔡平儿:“你仔细说说是如何拐卖郁小姐的?”
蔡平儿直呼冤枉,说自己根本没有拐卖满满,都是那个小厮把小姐丢泾河里了。
提刑官:“带刘季、李四上堂。”
刘季、李四是原先郁府的两个下人,也是小蔡氏的心腹,如今么,呵呵!
刘季和李四上来,竹筒倒豆子,直接把当年蔡平儿骗唐彩云院子里的杂役小厮,叫他把郁淮竹以看龙灯名义抱出去,直接交给了等候的拐子,然后叫李四和刘季把那个小厮打死灭口。
“小蔡氏当时答应那个小厮,给他银子,还把身边的丫鬟嫁给他做媳妇。”李四说。
小蔡氏再否认也没用,除了刘季和李四作证,郁家的几个姨娘也站出来作证。
郁家庶出的四夫人站出来作证:“要说大爷和蔡平儿没什么,我们是都不相信的,两人整日里眉来眼去的,谁不知道啊?”
郁长荣怒道:“你闭嘴,我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,我只是想着弟弟去了,对他的妻儿要多些照顾,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兄弟。”
四夫人翻个白眼,哪里会跟他客气!
自己男人、儿女都被连累,她客气个球啊?
“是啊,你照顾得真周全!!丫鬟、小厮都用不着,事事都是你亲自上。照顾到她的床上,照顾到她的儿女把郁家拖下深渊,照顾到你的儿子断了科举路跟着你流放,照顾到你的女儿被拐卖……
还好,被贵人买去,这要是被卖到楼子里,你还有脸活着?”
郁长荣被骂得哑口无言,恨不得钻到地下去。
唐家主在一边忍不住眼圈红了,恨声道:“恳求大人为我妹妹、我外甥、我外甥女主持公道!对郁长荣和小蔡氏施以极刑。”
蔡平儿哭哭啼啼地说:“表兄,唐彩云这是落井下石!她明知道郁淮竹已经死了,明知道我们已经沦为阶下囚,还想要我们的命,故意找个女子来冤枉我们!唐彩云,你好恶毒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