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张铁柱如遭雷击,“大宝,这好好的,怎么不租了?”
“张叔,这些田,王老爷有别的用途。”大宝抱歉地说,“原本王老爷想亲自和你说,但是刚好头风病犯了,不能见风。”
“那别处的地能租我们吗?换一块地也行。”
“不好意思啊张叔,别处的田都有人种着,”大宝说,“我家老爷说,为了补偿您,您种的冬小麦,老爷少收一成。收了麦子您就把地还回来。”
宁愿少要一成的租子,也不肯再佃给他们。
张铁柱和张婶快昏过去了,他们佃王地主家的田都佃了几十年了,一直好端端的,为什么忽然不租给他们了?
龙门镇的镇民没别的资源,就靠着种周围的田过日子。
王地主租给张铁柱二十亩地,每年的租子只收五成,比别的地主少收一成、两成,有心黑的地主都收八成租。
因为王县令是朝廷命官,王家的田是不收赋税的,所以王地主就贴补给佃户一成、两成。
也因此落了善名。
如今王地主宁愿只收四成,也要和张家解除佃户关系。
张铁柱和张婶觉得天都塌了。
原本靠着这二十亩地,不仅粮食基本够吃,种的菜在街面上还能换几个钱。
田地都没了,他们还能干什么?
找别的地主租地哪有这么优厚的条件?
张婶忍不住痛哭起来。
张向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苦涩不已,却不敢承认。
张婶一直流泪,晚饭的时候,张向秀忽然问:“嫂子,你的银簪子呢?”
张婶终于想起来什么不对了。
“叶婷,你的簪子呢?还有银镯子呢?”
“娘,在,在房间里。”叶婷小声地说,“我放起来了,干活戴着不方便。”
可是张婶觉得不对,她从娘家回来头上就没有银簪了。
老二张向善,一直在外做生意,最是精明,今天王地主忽然解除了和他家的佃户关系,母亲在哭,他忍不住出去打听。
王地主自然是不会说,但是他给大宝塞了一枚外地淘来的鎏金簪子,大宝才提醒一句:“你那个新进门的大嫂,手脚不大干净,王老爷不想和你们家有牵扯。”
张向善问了又好一阵子,才得知嫂子趁着帮忙的机会,偷了济贫衣。
一偷就是九件。
张向善做生意的,脾气可比张向良差多了,而且他想起来九天算的命,心里恼火。
从外面回来,张向善刚好听到小妹问簪子手镯的事。
听叶婷解释簪子镯子放起来了,怕影响干活,他不客气地说:“那是娘攒了半辈子的银子,找人打制成首饰专门送儿媳妇的,你可别补贴了你娘家。”
叶婷立即眼泪吧嗒掉下来,抽泣着说:“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,我从小没有娘,家里穷,没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