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婷这个恶女人,装可怜,偷光婆家,贴补娘家。”
“回门前,她就偷跑回娘家三次,送银子送东西,连我发的馒头都偷回娘家。”
“她偷盗济贫衣,送给叶旭阳一家人,害得我们张家佃了二十年的田被收回,如今无田可种,可怜我二儿子和女儿都还没说亲。”
“她为了钱,骗我儿子背锦衣去晒太阳,实际上与贼人定了恶计,要谋害锦衣去送死。”
“她不守妇道,与有钱人勾搭。可怜我儿子老实厚道,她嫁过去不到一个月,活活把我儿逼疯了。”
她哭得太悲伤太凄惨,村里许多人都流下同情的眼泪,别提多恶心叶家兄妹了。
叶旭阳和吴氏被人骂得没法出门,叶伟更是恨透了姑姑。
拿着大扫帚把叶婷拍出门,不准她进叶家门。
附近村子听说叶婷做的事,她讨饭,连一个施舍的都没有。
叶婷无处可去,大冬天,她在村头别人家的草垛上掏了个洞,躲在里面瑟瑟发抖,听着寒风呼啸,她流下了独立(独眼)的眼泪。
“我真傻,真的,我单知道没有兄长就没了娘家,没想到没了婆家,娘家也没了……”
她瑟缩了几日,饥寒交迫,被雷劈的伤口又没钱治,她脑袋昏昏沉沉中,仿佛看见楚不怒又向她走来。
他没有温柔小意,而是一个巴掌扇在她的半边没劈的脸上,恶狠狠地骂道:“没死?没死给老子滚起来!”
他的巴掌打得好疼,疼得那么真实,以至于她都清醒过来。
睁开眼,又是一巴掌打过来:“装什么死,起来!”
头发被扯着,从柴草洞里拉出来,她头脑真清醒了。
不是贵公子,不是楚相的二公子,而是——叶旭阳和叶伟。
她哆嗦着流下眼泪,激动地说:“兄长,小伟,你们是接我回去吗?”
“回去?你想得美!”叶伟没好气地说,“滚起来,李大人在打听那伙人的消息。你不是替他们害那个傻子吗?去吧,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李县令,就可以拿赏钱了。”
叶婷稀里糊涂,但是她听懂了一点,叶伟和叶旭阳叫她去见官。
她害了锦衣,害了张向良,她不能去,去了就会坐牢,就会被砍头。
“我不去。”她虚弱的身体爆发强烈的抵触,“阿兄,小伟,你们饶了我吧,我都是为了你们啊!”
“为了我们?哈,为我们做什么了?”
“粮食、棉衣、银子、吃食,我都给你们了,连我结婚的喜被,我都给你们了啊。”
“都给我们了?在哪里?”叶旭阳大吼,“在哪里啊?你指给我看看?”
是啊,都被张家拿回去了!
叶婷想说我都给你们了,你们保不住我有什么办法。
但是她又不能说,因为眼前的是她兄长和侄子,他们,都是她的娘家人。
“别装死了,快去见李县令。”叶伟、叶旭阳连拉带拖着她,她的伤没好,全身很疼。
她想挣扎,却挣扎不动,她病了,全身无力。
叶旭阳对叶婷说:“你好好地把那些人的情况都告诉李县令,兄长的名声已经被你坏掉了,你若还当我是你兄长,就做件善事吧。”
叶婷流着一行泪,不由自主地点头。
她会好好地说,兄长的名声不能坏,他是自己唯一的兄长。
把她拖到县衙,叶旭阳讨好地问李县令:“她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,县令大人,赏钱可以给了吗?”
李县令正头疼,没想到叶旭阳把悬赏榜揭了,说他妹子就是事件当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