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禾来的路上,原本想着像前世一样,将话题慢慢引向正确答案。可是……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,索性一股脑直接说出来。
等到殿试那天,他定会怀疑……可那又如何?他除了无端揣测,根本做不了什么。
云禾也不害怕赵云舒瞎说,准确地来说,她是迟早要瞎说的。可她那样劣迹斑斑的人,能信的人又有几个?
既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,云禾已经没有任何惧怕的了。
前世的时候,一双儿女是她的软肋,她几乎是为了孩子在苦熬支撑。
但这一世,她没有软肋。
几天之后,迎来了万众睹目的殿试。殿试是皇上选拔人才的重要阶段,之前春闱选出的前十名会在殿试的时候比试个高下。
殿试后会将这十人分为三甲。一甲共三名,为状元、榜眼和探花,赐进士及第。二甲三名,赐进士,三甲四名,赐同进士。
这三甲中,只有一甲这三位才能进入朝堂重要岗位,担任要职。还会一身红衣当街游行,是一等一的荣光,能载入家谱祖籍的存在。
所以每年这十位都是无所不用其极,有些凭借着家庭势力寻找助力,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。有些借用银钱投石问路,想让名次靠前一些。
今年也是如此,除了其中的两三位寒门子弟。范以安自然也是其中一位了,他的岳父赵崇渊官职颇微,赵家还诸多恶评,半点也帮不上。
他们夹杂在肆意张扬的人群中,显得有些自卑谨慎,多少透着寒酸气。
这殿试内容年年不一样,全凭皇上的心情。有时是给个词做首诗,有时是抄一篇文章,有时只是偶尔发问几句。
随兴得很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大家也练得五花八门,生怕考的时候水平太差被落下了。
今年在殿内坐齐之后,桌上却丝毫笔墨也无,大家便知道,今日皇上定是要发问了。
果不其然,皇上缓缓开口了:“去年夏日,忽遇百年一遇的干旱,西郊的农田全都龟裂开来,好些地主与佃户纷纷去官府闹事,前者要求减免田税,后者要求给予抚恤,如若你们是官府主簿,如何处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