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一把将小纸从大白脑袋上揪下来，一掌拍在车辕上，握起拳头“砰砰砰砰”，干脆利落给了小纸几拳。

边捶边骂。

“小纸，你那是什么眼神？”

“还敢在心里偷偷骂我？长胆子了！哼！”

早知如此，红柳村就不该给小纸重新画脸，让它急，让它求着她才行。

哼，下次她一定要记住！

小纸轻飘飘地“哎哟”几声——它一张纸又不怕疼，细雨不怕手疼，她捶到马车散架，它都不带怕的。

大白颇有忧患意识，早就跳下马车，躲在苗掌柜身后，探出脑袋看戏。

“细雨，”苗妩总算把注意力从正阳宫的徽识上挪开，“你捶小纸干什么？”

“苗掌柜，”小纸在细雨掌下，细声细气地呼救，“细雨太过分了，你快救救我。”

细雨鼓着腮帮子，“苗姐姐，小纸太过分了！我明明对薛秧子几人有救命之恩，这家伙偏说没有！”

“你哪一头的？”这一句是对着小纸吼的。

小纸委屈巴巴，“我，我帮理不帮亲！”

细雨又重重捶了它一拳。

“狗屁！什么帮理不帮亲？”她骂道，“亲是我！理也是我！”

小纸：……

“细雨，你，你不讲理！”

“我什么时候讲过理？”细雨答得理直气壮。

小纸：……

它竟无言以对。

“细雨，别说气话，”苗妩伸手，摸摸细雨的脑袋，“你不仅讲道理，还善恶分明，行事有度……你师父把你教得很好。”

细雨眨眨眼，瞬间又得意起来。

一旁的玄卿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轻嗤一声。

没人理他。

苗妩问道，“你和小纸到底在吵什么，说给我听听？”

细雨撇嘴，小纸少了个撇嘴环节，抢先开口。

“苗掌柜，我说，我来说！”

“细雨非说，她对薛三公子有救命之恩，我觉得没有……”小纸叽哩呱啦，把事情又讲了一遍，“……苗掌柜，你说，我说得有没有道理？”

”有道理，”玄卿强行加入，“我觉得这次小纸灵说得对。”

“救命之恩一说，实在牵强。”

“林中有我们在，薛三不会出事。没有你我，薛三就会及早骑马离去，也不会出事……既然不管怎样都不会出事，小道士强扯救命之恩……”

玄卿啧啧两声，连连摇头，“……不合适，不合适。”

“嗤，”细雨翻了个白眼，“又一个傻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