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带回去?”虎子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带哪去?”
“带你家!”
细雨答得很爽快。
虎子拒绝得同样爽快,“那不行!”
不行?
细雨不解,“为什么?”
虎子看起来也不像很小气的人,为何不行?
“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?”虎子指着地上的男人,“你都说了这是坏人,还往我家里带?”
“万一撞上我娘和我姐,她俩一定会被吓到!”
身为赵家一员,他得护着自家阿娘和自家阿姐!
虎子坚决反对,“不行不行!人不能往我家里带!”
薛五也觉得不太合适。
他拎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进村,若没撞到人还好。
若运气不好,正好撞见人......那就得和村里人解释清楚。
若是平时,也就算了。
可今日是除夕。
过马村这个宁静的小山村,充满了过年的气氛,薛五并不想破坏它。
可若村里人得知有土匪盯上了村子,并派来探子打探消息......恐怕就会引起村民恐慌,过年的心情也荡然无存。
薛五觉得,有点可惜。
能不引起村民注意,还是莫要引起的好。
细雨摸摸鼻子。
嘿,有意思。
她的提议,竟然一个个的都不同意?
都不同意,那就......她眼珠一转,弹了个响指。
“我有法子了!”
细雨得意洋洋,“都放心好了!我这个法子,绝不会引起村民恐慌,也不会吓到虎子他娘和他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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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子探头探脑,朝院里张望。
太好了,这会儿院里正好没人。
他姐应该是在屋里,安安静静地绣花,绣枕套。
他娘嘛......灶房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动静,他娘肯定在灶房里忙活。
他爹和他两个哥,也没见到人。
虎子喜出望外,回头对身后的薛五道,“薛五叔,快,院里这会儿没有人,咱们快进去!”
细雨从身后推了他一把。
“喂,虎子,你再这样,我就真的要生气了!”
虎子真是太过分了。
细雨很生气!
为了不引起村里人恐慌,不吓到虎子家人,细雨索性在那男人身上,画了一道障眼符。
中了她的障眼符,这个男人在别人眼里,就变成了一截木头,一捆干草或是一块石头。
总之,绝不会有人留意到,薛五叔手里竟然拎着个大活人。
一切都很完美对不对?
只有一个例外!
虎子!
这小子,竟然不信她的障眼符!
她都解释了好几遍,这家伙仍旧一副不放心的模样,真是气死人!
虎子也委屈。
他怎么能放心呢?
细雨说得跟真的似的,什么中了她画的符,这个男人就变成了一截木头,一捆干草,一块石头......骗鬼呢?
那他为什么看到的,依旧是个人?
一个被薛五叔拎着腰带,脑袋耷拉下去,腿拖在地上,仍旧昏迷不醒的男人?
木头呢?
干草呢?
石头呢?
细雨说得一点都不对,让他怎么相信?
“笨蛋!”细雨觉得脚痒痒。
她真想踹虎子一脚。
“你能看到,自然是因为障眼符对你无效!”
对虎子无效,自然是她的功劳!
可这小子,多少有点不识好歹!
细雨叉着腰,“哼,你既然不领情......放心,等进到屋里,我就再辛苦一次,让你和村里人作伴去!”
虎子:......
两人又争了起来。
薛五从两人身边绕过,跨过门槛,拎着男人进了院子。
恰在此时,虎子娘端着一盘炸好的鱼,从灶房出来。
见到薛五进院,虎子娘忙热情打招呼,“薛先生,你回来了?”
薛五一愣,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男人,再看看虎子娘毫无异色的脸,放了心。
“啊,回来了。”
虎子娘端着刚炸好的鱼,站在那里,和薛五唠嗑。
“薛先生看看,早上细雨和虎子从河里捞出来的鱼,个头又大又新鲜,这俩孩子可真能干!”
薛五:......
“瞧这条鱼,炸得多好?”
“中午咱们先吃一条,还有一条大的,到晚上烧一大盘,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个年夜饭,薛先生说怎么样?”
虎子娘絮絮叨叨,热情又家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