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听清吗?我说将这个孽障叉出去!给我打!”王子腾虎目一瞪,然后用手指向王攸喝命进来听命的小厮道。
“......”没人敢应命称是,尽皆看向王攸。
正待王子腾发狠时,只见自院门处匆匆赶来数道人影,其中为首的正是魏畑。
“老爷!不可!”魏畑高声喊道,其后数人也是赶忙附和道。
王子腾冷眼扫过那几个怠慢的小厮,小厮们当即跪了下来,磕头求饶道:“老爷怎么罚咱们几个不要紧,可还请您宽恕了大爷,您有所不知......”
“砰!”王子腾直接一记飞脚将替王攸求情的小厮给踹倒在地,踢得后者唉哟的捂着肚子满地打滚。前来的一众门客见状,心头同样一跳,这时他们才想起来王子腾可是正儿八经的武将出身,看地上小厮面如死灰的模样,只怕方才那一脚不轻。
“你们来的正好,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些读书人,试问这天底下,儿子忤逆父亲所犯何罪?其后父亲惩罚儿子又是否合情合理?”王子腾冷声说道,“这是我王家的家事!”
魏畑脸色一白,王子腾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,于是只好悻悻站立于门槛之外。
王子腾瞥了一眼王攸,却见后者依旧气定神闲,不见慌乱,不由的在心底嗤笑了一声,道是:“就是将你娘请来给你说情,这顿板子你也少不了!哼!”
然而出乎王子腾预料的是,他左等右等也不曾听闻后院有动静传来,看来夫人明白自己的用意,于是王子腾缓步来到王攸跟前,讥讽笑道:“是个男人,就别想着躲在女人后头!你娘她不会来了!还有咱们家可没有那登闻鼓!”
王攸睁开双目,直视王子腾说道:“子不教,父之过。先做错的难道不是当老子的吗?这天下难道不是先有老子,继而才有儿子的吗?父亲啊,您知道您为何位居一品,可始终入不了内阁吗?您十年间步步高升,其度迅猛纵览国朝百年来,除太祖年间从龙的那几位功臣外,便再无人能出您其右了。您细细想想,若今上要你退位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,还有再退一万步讲,您有多大的把握能平安退下来,这些年在都中,在江南,亦或者在别处,咱们王家做的亏心事,行的伤天害理的事应该不少吧。这些您所谓的门生故吏,他们当中又有几人是干净的?保不齐他们就是仰仗您的权势在当地作威作福,就好似在江南的那帮支系。依我对您的了解,哪怕真的一纸圣谕下来,您也会不甘心!所以真正有罪的是您,而不是我,至于我被关入诏狱,那是我在替您受罪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