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攸缓缓摇了摇头,回复王夫人道:“姑母是礼佛之人,怎不知那佛经中最重因果的道理。既然姑母不让提及陈年旧事,那攸倒是想问及一声,何以姑母对陈年旧事念念不忘呢?她,亦或者她们皆视您为至亲,可姑母您又是如何待视她们呢?那天王补心丹是意欲何为?这金璎珞是意欲何为?那句曲解的话又是意欲何为?甚至说您对我又想意欲何为?”
“您的手太长了!王家只能姓王!”王攸的末了一句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王夫人的心尖,令其喘不过气来,继而脸色陡然一白。
王夫人知道这末了一句评价应是兄长的原话,甚至出自眼前这少年的母亲――石夫人。
王攸见两位姑母同是阴晴不定,也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,于是打躬作揖转身出了门。
“攸兄弟!”
内仪门处,薛宝钗及时追上了王攸,王攸也止住身形,回身看向她。
四目相对,她看见的仍是淡然如水,稳重如山,只是她不知道他看见的是怎样的自己。
“我当下能做的也只限于此。”
“但应不止于此!”薛宝钗据理力争道。
“我尝试过,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。”
薛宝钗有些颓丧,她很清楚王攸的言下之意,削官罢职,不复往日风采,至于官中的一些不好的传闻也和他有关,不忠不孝,枉作君子。
仕途一片灰暗。
想到这,宝钗却不知如何劝慰,也自知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格去劝慰。
“宝姐姐何时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?你可是山中高士蘅芜君啊!”王攸开玩笑似的揶揄着,紧接着又道:“我们有缘还是会再见的。”
说罢,便挥手潇洒告辞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