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来惭愧,老太太已年过八十,自知天数,只这心有挂念,子孙不肖,难以相解。”贾政面露愧色的说道。
王子腾沉思良久,也没给个确切答复,在长叹一声后,失笑道是:“存周,你自个儿看吧。”说罢,便将王攸自洛阳让魏畑送来的信封递给了贾政。
“攸儿心思一向缜密,有时候我这个做老子的也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,反不如一个孩子对局势看的透彻。这信件中所言,字字珠玑,全篇皆包含他的一片拳拳之心,更有他对我等这样大族人家的隐忧,虽是杞人忧天了些,但也并非全无道理。毕竟这家最终还需他们这些后辈人去管。”贾政一面看信上所写的内容,一面惊心于王攸的谋划。
就连贾母要见黛玉一事,王攸也早有预料,并在信中作出了相应的答复。
“嗯?”贾政目光霍然一跳,其中提及的几处弊端恰是贾府面临之困境,只可惜并未给出解决办法,只说了皆已妥当四字。
再往后则是王攸写给其父王子腾的话,贾政也不便再细看,于是将信件按下,当下就起身告辞。
回府的路上,贾政感慨万分,也是羡慕万分。
脑海中满是王攸的那几页漂亮的恭楷,使其赏心悦目,更关键的是王攸所写的内容,堪比一篇策论,只不过不是对朝廷,而是对家族提出的建议。
“好!好!妙!”抬轿的轿夫和跟随的小厮一路上听得最多的,就是这几个字,时不时伴随着老爷的畅快大笑声,惹的众人新奇不已。
待回了府落了轿,贾政直奔自个儿的内书房梦坡斋,想着尽快将脑海中的一些想法写在纸上,并安排人施行,看看效果。不曾想还未进门,便听得赵姨娘屋里传来一阵哭闹声,顿时大好的心情去了一半。
“娘啊,你瞧!”贾环将脸上的巴掌印指着给赵姨娘看,又哭道:“是姐姐打的,她还让我滚!”
赵姨娘也恨声骂道:“没出息的下流种子,亏你还是个爷们,就这么白白的挨了一巴掌。”
“娘,这次不是我的错。是姐姐她生了那龌龊心思,我说了她,她不承认!”贾环恶狠狠地说道。
赵姨娘也不傻,忙捂住贾环的嘴,将其搂在怀中,厉声训斥道:“胡说八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