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攸迈着灌了铅似的步履回到青云轩,正巧是二更时分,摆在长几上的那个西洋自鸣钟莎啦啦的一阵响,足足撞了九声。
他累极了,不光是因为父亲王子腾的丧事,也不仅仅是阖家给的担子,更多的是来自外头,确切的说京城和金陵的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。
且几乎是同时抵达洛阳。
元妃薨逝,金陵王家被抄检,使得他心绪不稳,甚至那股该死的紧迫感逼得他又犯了毛病,腰后火辣辣的疼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这个毛病许多年没犯了,上一次还是那年去江南出任江南道监察御史时得的。
彼时也是几天几夜,没睡个安稳觉,一开始还被误诊为天花,实则却是疱疹。
王攸背手伸进衣服,轻轻一摸,果真起了一层细如米粒的小水疱,疼的他直冒汗,他强忍着来到春凳旁,趴了上去,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。
睡眼朦胧中,他好似看见一个女子从外头走进来,她的脚步很缓,很轻,就这么坐在自己身边。
“夫人......”王攸以为是妻子黛玉,便轻轻唤了一声,只是他实在累的厉害,连翻动身子都做不到。
对方也未应承,反倒是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王攸腰间的那层水疱,紧跟着又替后者抹上了膏药。
丝丝凉意加之女子指肚上的温润,让王攸舒畅的吐了一口气。
“还疼吗?”女子开口问道。
纵使王攸此刻有些神志不清,也不会分辨不出这声音出自谁之口,他闭眼说道:“原来是你。”
“怎么?很失望?”女子反问道,声音有些微颤。
王攸摆了摆手,睁开眼看向她,只见她穿着月白色襦裙,蓬松长发用木钗挽着,堕在葱黄色的褙子上,灯光下但见皓腕如雪,酥胸如抹一月,兼之其脸上泪痕未尽,不由的心火大盛,一把将她拽入怀里,并翻身压在身下。
探春被他这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,胸口也随之上下起伏,她未经人事,虽说入门前有家里嬷嬷教导过,可此刻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也正因为这个空档,全身上下被王攸抚摸了个遍,直到城门将要失守时,她才警醒过来。
“别,不!不行!”探春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,只喘息道:“不行,你不能这样,你还在热孝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