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睁开双目看了眼蓉哥儿,摇了摇头,又唉声叹气的看着自个儿面前的‘帅’,然后伸手推了棋盘。
棋子噼里啪啦的滚落在地,贾珍眼底闪过一丝精光,他又问向贾琏,“王爷那边.....”
贾琏无可奈何的摸了摸脑袋,回答道:“我去过王爷府上,门上的人说是王爷吩咐了不见客,我自然不好多逗留,这才匆匆赶了回来。”
“二叔,内监里头是不是能......”话音未落,贾琏一脸不悦的打断了贾蓉的话,懊恼道:“他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,压根问不出什么,而且那夏太监连个人影都见不着,亏咱们这些年孝敬他那么多银子。真是可恨!”
“娘娘的事到此为止,也犯不着再深究了!”贾赦拍了一下厅中柱子,中指上戴着的绿宝石戒指也随之发出咔哒一声。
对于此番决定,贾珍倒是理解个七七八八,大老爷这是采用了自己此前弃车保帅的建议,只不过此时的他反倒又觉得弃车保帅不如何稳妥。
就好似刚才的棋面,“车”被吃了,老“帅”最终还是被一记卧槽“马”绝杀。
而这匹黑马......
贾琏也清楚娘娘的事,这里头水太深,一不小心是要淹死人的。父亲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,只不过他此刻担心的是如何向外头的人交代。
现如今指望贾家的不仅仅是姓贾的,还有江南甄家的一小部分人,甄家被抄的当天夜里,就秘密着人从京郊外的钱庄里运出一大笔银子,连夜进城送至荣国府。
还有那些个昔年靠着贾家发了财,走了运的门生故吏以及奴才,总是不好随便几句话就搪塞过去的。
宫里迟迟不定谥号,那就办不了丧事,这对于贾家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。
可是......
贾蓉见长辈们都无计可施,也只得望烛短叹,他此刻心里想的是娘娘死的太可惜了,要是能晚死几年或者有了皇嗣再死,那就好了。又想起母亲尤氏身边的那两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,不由的眼神迷离起来。
“回去吧!”贾赦乘兴而来,败兴而归,就连贾珍要留他一并用晚膳的请求也被拒了。
贾珍将贾赦父子送走后,慌不迭的直奔书房,然后从一处隐蔽的地砖夹缝中抽出一绢黄纸,摊在大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