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外之意就是我贾化并非不能答应,而是如今这天下是陛下的,并非你忠顺王爷的。我是有罪之人,此番入京,想必宫里也是知晓的,这要是答应了殿下,那对陛下而言就是不忠,彼时还会遭到杀身之祸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“先生请起!”忠顺王爷淡然一笑,说道:“你要是立马答应下来,那此事你便办不得。不妨和你明说,召你入京是陛下的意思,而这件重要的事也是陛下要办的。这下先生可放心了?”
贾雨村惊愕万分的看了一眼忠顺王爷,然后迅速的低下头,并说道:“草民惶恐!”
“长史官!”忠顺王爷睃了一眼身边的蒋长史,吩咐其去把那件东西取来。
“草民信任殿下。”贾化急忙辩解道,深怕给忠顺王爷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“贾化听旨!”忠顺王爷见目的达到,当即起身接过密函,展开朗声念道:“......贾...宁国府...大逆之罪...查明实据,不得有误,钦此!”
圣旨的内容贾雨村听的恍惚,他怎么都弄不明白,自己被贬离京的这些年,京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。又联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应天府尹一职,和贾家连了宗,不由地一阵胆寒。
“臣...臣领旨!吾皇万岁,万岁万万岁!”
不知何时,窗外的雨竟然停了。从忠顺王府出来,贾雨村乘上一顶暖轿,直奔兴隆街自己那处早已废弃多年的宅子。京城轿夫不比外州府县,举手投足皆有制度,走的不徐不疾,讲究个缓平稳适,就连轿桌上的茶水也不曾溅出半分,和抬着自己进城时的军中武夫有着天壤之别。
不过贾雨村此刻却无心感受,他从袖中掏将出那份密旨,凑着轿外的天光细细看起来,越看越惊心,越看越是神骇。
“不行,我得和他们分开来,不惜一切代价,否则日后陛下追究起来,只怕难逃罪责。”贾雨村的心砰砰直跳,又掀起轿帘,伸出头道:“去宁荣街,荣国府!”
贾雨村在荣国府门前下轿,已是暮色苍茫。
荣国府当日大门上应值的执事一开始并未认出贾雨村,直到贾雨村着人递上名剌,又言明要见贾政,那执事才把他给认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