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,让你老子一个人清静清静。”王夫人尽管满心担忧,但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触贾政的霉头,于是便领着探春回了自个儿的屋里。
刚入门的刹那,只见屋内早有一人在此等候,正是宝钗。
“太太。”宝钗起身让座,又与王夫人身后的探春寒暄了一句,算是见了礼。
王夫人一面净手,一面问宝钗道:“有事?”
“适才听夫君跟前的小厮焙烟说,夫君因背书一事被老爷罚不许用膳,是故来太太这儿,让太太到老爷跟前求个情。”
“原来是为这个。”王夫人面上一乐,当即叫来玉钏,问了宝玉眼下在何处,玉钏回说二爷已回了绛云轩。
“那你去把他叫来,正好也让他见见妹妹。”王夫人吩咐道,待玉钏应命离开后,王夫人又和宝钗说道:“老爷现在正不知为了什么生气着呢,至于宝玉,等他来了再说。”
宝钗点了点头,她本想告辞先离开,但心念着一会儿宝玉要来,又恐王夫人有什么话要交代叮嘱,便本分的站在一旁,静静等候。
王夫人对宝钗并不避嫌,当下里便问起探春今日的来意,也好事后到贾政面前对症下药。
探春瞄了一眼宝钗,而后叹了口气,道出了昨日出城登山,于山顶亭中王攸与她交谈的一番话。
王夫人和薛宝钗听罢,皆是沉默不语。
王夫人是深有体会,之前老太太数次晕厥,府上已现争端,更不用说将来那一日,只怕真如王攸所言,是祸起萧墙,一触即发。大老爷那头虎视眈眈,蓄势待发,现如今看来有必要把管家的权力从凤哥儿手里要回来,不是说内侄女管的不好,而是相较来说,宝钗这个儿媳妇更加稳妥。
宝钗借居贾家以来,早将荣国府里外上下,各色人等看的透彻,否则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赞许她细致周到,自然知道王攸此番言论是何等切中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