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弟一时失言,万望陛下恕罪!”忠顺王爷叩头以拜。
“不能杀。当年为了这个位置,朕死了多少兄弟,就连儿子的性命都赔了进去。”天子仿佛回想起了往事,腮上的皮肉随之褶动了一下,随后说道:“朕还要他去辽东替朕守着北疆,这么说你能明白吗?”
“臣弟明白!”
“你不全明白。”天子看着忠顺王紧张的满头是汗,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,“朕要让天下人看着他,他若是一心谋逆,那自然会舍弃辽东,入关夺位,彼时他的那个‘贤王’称号就是个笑话了,就算他真的称帝,那也会背负骂名,遗臭万年。至于你,都中的事就多多劳烦了,内阁的几位大人会帮你的。”
忠顺王点了点头。
“回去吧,朕乏了。”天子送忠顺王出殿,站在丹陛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冽的冷气,直到忠顺王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,他才踅身进殿。
然而在踏入殿门的一刹那,天子的身子一歪,继而一口鲜红的血吐了一地,触目惊心。
......
转眼便到了史太君出殡的日子,按着府上的规矩,老太太的棺椁要被安置在铁槛寺内,来日好运回南省金陵安葬。
这日,瘦了整整一圈的王熙凤在平儿搀扶下上了马车,尽管身心俱损,她仍旧坚持着要送老太太最后一程。
一个半月前的那封送往王家求援的信,好似泥入牛海一般,始终没个下文。举丧期间,探春也曾来过府上三四次,但每一次都是匆匆而来,又匆匆而去。王熙凤自知这事自己办的不妥当,也不敢当面询问人家,自然当作无事发生。
可瞧着那日益见底的银箱,王熙凤实在熬不住了,有一次逮着机会寻到了小红,问起了信的事,小红回答说没有这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