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报将军,咱们该出发了!”在那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过后,大帐外,一名随军书办隔着毡帘对里头的人禀报道。
然而里头却传来一声怒叱,只听道:“尔等是谁的人?又奉了谁的命?”
而于昨夜带人拦截并杀了那一众锦衣卫的将军此刻却是单膝跪地,但脸上并无愧疚之色,身边另外两人齐声回答说:“我等为报军门(注)提携之恩,救公子于水火。”
看着眼前这三人,此三人正是京城三大营主将,皆为王子腾门生,受王子腾恩惠,王攸咬牙切齿地冷笑道:“好一个救我于水火,好!”
“公子......”神机营主将欲要说话,却被三千营主将打断,这三千营主将恰是昨夜带人袭杀锦衣卫之人,此刻他正目光炯炯的看着王攸,询问道:“公子为何不答应做京营节度使?”
“就为这个?”王攸勃然变色,继而揪住那三千营主将衣领道:“你就为这个杀了那些锦衣卫?你知不知道那些锦衣卫是谁的人?救我于水火?说的好听,我看分明是陷我于不忠,继而为尔等做那大逆不道之事!你可知袭杀皇命钦差是要以谋逆大罪论处的?”
三千营主将横下心头,咽了一口唾沫,说道:“公子可知如今京城内发生了何事?”
“何事?”
“北静王爷入京,奉旨讨贼,以清君侧!”
“嘶!”王攸倒吸一口凉气,“如此说来,尔等出发是要谋反了?”
“公子,北静王爷......”
“住口!”王攸严厉无比的喝道,“奉旨讨贼?以清君侧?简直冠冕堂皇,无耻之尤!试问贼为何人?侧又是何人?既说是奉旨,又奉行的是哪位陛下的旨?世宗皇帝遗诏,命忠顺王爷辅佐当今,安稳社稷,又命北静王爷镇守辽东,以抗戎羌,如此内外兼修,天下承平,敢问遗诏是假的不成?还是说满朝公卿皆是眼瞎嘴缝之辈?尔等身为京营主将,食朝廷俸禄,值此利害关头,非但不入京勤王护驾,反在此助纣为虐。”
三人皆被说的脸色紫胀,闷声不言,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即便选择临阵反戈,万一北静王爷于城中真得了势,日后清算又当何如。正面面相觑之际,又听王攸沉声说道:“我不会随你们造反的。”说罢,便是眼睛一闭,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