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如衍缓缓松开手,见她朝床榻走去,闭了闭眼。
有种等待秘密暴露的紧迫感。
那头,沈桑宁拿起床榻上的话本,转头要走回来,视线不经意地从铜镜上掠过,看见了铜镜中那个跟鬼一样的人。
自己差点吓了一跳。
反应过来,总算知道裴如衍为何怕照镜子了。
好啊,原来如此。
刚才她哭的时候,指不定他憋着笑呢!
沈桑宁的震惊从眼中一闪而过,迅速压下,仿若未觉地走回到裴如衍身边。
将话本递给他,“呐,你拿去书房看。”
他静静看了两眼,没接,一言难尽道:“我不看这种书。”
什么叫这种书?这叫哪种书?
沈桑宁没好气地反驳,“你连那种书都看,这种书怎么不能看了?”
“而且书中男主角跟你很像,你该看一看。”
“很像?”裴如衍语调平平,也不细究是褒义的像,还是贬义的像。
此时伸手接过话本,正经道:“我会认真研读的。”
话音停顿片刻,他不死心地追问,“真的不能回来睡吗?”
沈桑宁毫不心软,“不行。”
裴如衍听闻,手指将话本都捏皱了,沉重地问,“要怎样,才能消气?”
随即又补充,“我又攒了一点私房钱。”
这时候谈钱,沈桑宁眉头拧起,“裴如衍,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,这是态度问题!态度问题,你懂吗?”
他看着她,想替自己辩解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,
沈桑宁叹慨一声,服气了,“你回去将话本研究一下。”
“等我几时心情好了,你再回来。”
面上是这样说。
但其实,她想将胎坐稳再说。
头三月最容易出意外,不与他同房,就降低许多风险。
“嗯,”裴如衍睫毛微动,深黑的眸子看着她,“那就等你消气。”
他脚步微转,就要离去。
沈桑宁眼中划过狡黠,突然问:“你身上什么味?”
说着就凑近去嗅。
裴如衍一动不动,低头看着她动作,声音不自觉沙哑,“什么味?”
她凑近时,“不经意”地让脸颊与他衣裳触碰,发生摩擦。
随后,沈桑宁直起身,看他新换的白衣上一块红印,就是她的杰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