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爷子闻言,脸色更沉:“宴宴在我眼中,向来乖巧懂事。若不是你先挑衅,她又怎会言语过激?往后,你还是多自省,少去招惹宴宴为妙。”
“爹!您怎么这么偏心?难道就因周宴宴会挣得几两银子?您别忘了?我娘亲的离世,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!”周淑兰的话语,犹如寒冰利刃,精准无误地刺向周老爷子的心窝,让他的面容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。
“我再次重申,过往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我年岁已高,这辈子最大的期盼,不过是家族和谐,子孙满堂,膝下承欢。你要再执意揭开这旧伤疤,是想要让我含恨而终?你要是不改,这家门,你今后也不用再来了。”周老爷子的声音里,满载着深深的失望与决绝。
周淑兰闻言,不由自主地肩头一颤,内心虽有万般不愿,却也知不可再触怒父亲,只得强忍情绪,缓缓俯身,拾起地上的鞋,默默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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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宴宴踏入家门,只见周父仍在院子里专注学着提升做宝宝车的手艺,周父看见周宴宴回来了,借由拐杖的支撑,缓缓站起:“宴宴啊,书院的日子可还顺心?先生没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吧?”
周宴宴急忙上前,扶住父亲的手臂:“一切都好,先生对我非常照顾。而且,今天我还学会了如何书写自己的名字呢!晚饭后,我要把这个新本领也教给你们,让我们的小家也充满书香之气。”
周父听后,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你能学有所成,肯定是极好的。至于我们这把老骨头,识字也就寻个乐趣罢了,谈不上多大用处。”
“爹你这就说的不对了。”周宴宴认真地反驳,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,“识字怎会无用?将来我若能在经商路上闯出一片天,即便我不在身边,你们也能凭借文字契约做主,不用事事以我马首是瞻。况且,等我及笄之后,要嫁人了,你们亦能自如应对。”
“哈哈,瞧瞧我们宴宴,小小年纪就考虑得这么周全,连嫁人的事情都提前盘算上了,真是人小鬼大,不害羞吗?”周父笑言,宠溺地轻触周宴宴的鼻尖,欢声笑语在院落间穿梭。
“哎呀,爹,不要再取笑我了,否则我可要生气了哦……”周宴宴佯装生气,小嘴微撅,别有一番俏皮可爱。
夜幕低垂,晚饭后,周宴宴铺开草纸,细磨浓墨,于狭小的书桌旁点亮油灯,开始书写。
白日里林先生布置一百遍抄写时,她以为不过是简单的三字重复写,未曾想真正落笔之际,方觉这五百遍的不简单啊,手酸肩沉间,体会到了何为“积少成多”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