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她把手放在了耳朵上。
“雪姐,中庭有学生和老师起了冲突,好像是韩国那个卢家财阀的大少爷。”
【啊,那可麻烦了~他的姐姐是无畏者精英小队的天术卢恩熙,唉,明明姐姐人还不错,为什么弟弟这么调皮呢~】
耳机里传来了另一名女人的声音。
“怎么做?那个新来的老师看起来要被揍了。”倒挂在树上的小个子女生问道。
【恩~怎么办呢,卢家那位少爷是在不能随便动手的名单上呢~小琪你能做得隐蔽一些吗?帮那位老师解一下围?】
“.......有点困难,中庭的人聚集地太多了,不过我试试吧,等等,情况有变化,雪姐。”
“考进来?你又没有觉醒能力!你就是个垃圾!牲畜!让你这样没有能力的人进入学院,就是为了给我们消遣的!记住!我们觉醒者永远是你们这些虫豸的主人!你们要做的就是匍匐在我们面前!用你们肮脏.......”
卢泰焕话音未落,突然说不出话了。
他的视觉突然消失了,眼前一片漆黑,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,完全发不出声音。
黑暗,黑暗,黑暗。
所见所得所感。
全是黑暗。
卢泰焕甚至已经快要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。
他想逃走,但感知不到双腿。
他想大喊大叫,但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。
他想使用能力。
可就连一丝一毫的热量都感觉不到。
怎么回事......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卢泰焕的几个同伴看到他大喊大叫到一半突然就闭上了嘴,然后保持着站立的姿势,双目无神,嘴唇微张。
几个人都有些奇怪,其中一人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。
“泰焕哥?你没事吧?”
男人依旧没有半点反应。
姜槐扶了扶眼镜,然后轻轻拍了拍身后的钟芸芸的肩膀。
“走吧。”
如果作为典狱长,那么卢泰焕可能已经尸骨无存地被黑暗吞噬干净了。
可作为一名老师。
姜槐留了一手,仅仅是吞噬了他的五感,还保留了他的意识。
而且这种吞噬也不是永久性的,过个三五天应该就能恢复了。
这期间可能拉屎拉尿都要有人照顾了。
“老师.......”钟芸芸跟在姜槐身后,远离了这场骚动。
她有些不安地看着姜槐问道:“.......老师你....你杀了他吗?”
“没有,作为老师我不会随便去杀害学生。”
“.......”钟芸芸沉默了,而后姜槐听到背后传来了如同地狱一般的怨怒低语:“........为什么不杀了他。”
姜槐停下了脚步。
此刻两人还未进入主教学楼,附近也都是学生。
但姜槐却看到钟芸芸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怨毒。
她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被如何对待,嘴里嘟哝着。
“他和那些人......对我连续好几个小时......每一天,每一天,每一天,我只有不离开女生寝室才能逃过他们......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人,用各种东西折磨我,只为了让我哭得大声一点就拔掉了我的指甲.....为什么,不杀了他。”
“......”
姜槐愣住了。
原来如此。
这世界上有些人并不需要怜悯。
因为他们是否可以被称为人都是两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姜槐慢慢抬起手,摸了摸钟芸芸的头。
这个动作让少女的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微微颤了颤,似乎也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。
“不......老师,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说出让老师去杀害学生这样的话......现在这样就好.....足够了.......”
足够了吗?
以德报怨根本就是被用来宽恕恶人的一种借口。
而且还是那种毫无悔意的恶人。
既然如此,为何要留他一命。
自己保护得了钟芸芸,但保护得了其他人吗?
曾经的姜槐总觉得自己很自私,只想保护身边的人。
但其实不然。
暗星点破了姜槐真正的虚伪:你总说自己虚伪,自私。但你做的每一件事又都那么尽善尽美,竭尽全力去考虑每一个人。
然而自己不可能保护得了所有人。
小主,
但问题是.......
为什么有人需要保护。
因为有人作恶。
为什么有人作恶。
因为他们该死........
既然无法保护所有的人,那就让所有该死之人得到应有的下场。
结果也是一样的。
因为即便他们不再去欺凌钟芸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