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回家

于是大古只能一直看着夜辉的背影,直到地平线上再也没有他的身影。

……

咚,咚,咚。

缓慢又无力的敲门声响起,坐在客厅的露西亚像是大梦初醒一样,直到敲门声停歇许久后,这才回过神来,起身去开门。

当门打开的那一刻,一人影便倒了进来,露西亚眼疾手快,这才没让这个人摔倒在地板上。

“夜辉先生……”看着夜辉的模样,露西亚也明白了一切,但夜辉只是对露西亚摆了摆手,踉踉跄跄地朝着阿婆的房间走去。

虽然说走得决绝,内心也做了多次预设,但在看到那块白布的时候,那最后的一丝坚强骤然崩解,夜辉砰的一声将头砸在地上,随后又砸了两回,在门外的露西亚赶紧跑了进来,将满脸是血的夜辉扶起身,哭着说道:“夜辉先生,不怪你,真的不怪你!”

“我有什么资格被称做先生啊……”

夜辉泣不成声地说道,看到那块白布,又是眼前一黑,差点昏过去。

“我这不是,什么都做不到么。”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夜辉也终于缓过来些了,他不敢再去看向那块白布,只是用很轻,轻到像是怕把阿婆吵醒的声音对露西亚问道:“阿婆她,什么时候走的?”

“早上七点多的时候。”

“她有说什么吗?比如我的事。”

露西亚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复杂之色,但她还是说道:“她说她很想你。”

“是吗?哈哈!”

夜辉苦笑一声,缓缓站起身来,回到自己房间里,取出一大堆钞票交给露西亚。

“我没能在阿婆最想念我的时候陪在她身边,作为她的家人,我没能做到任何事,”夜辉抿了抿嘴唇,虽然已经有些习惯了,但看到那块白布,他还是无法接受,“这些钱你给阿婆办个好的葬礼吧,我没做到什么,只能这样了。如果有剩余的,露西亚你就自己留着好好生活吧。”

“等等,”露西亚忽然明白了什么,“你是要离开吗?”

夜辉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,正要转身离开,露西亚却忽然叫住他:“阿婆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,请拿好。”

生日礼物。

又是一股悲怆之情从心底涌出,夜辉强忍着泪水,接过了露西亚给他的一个纸袋。

里面是一套全新的衣服,和自己衣柜里的那一身黑不同,这套衣服像是阳光一样,夜辉甚至有种感觉,如果自己穿上这套衣服,可能旁人见了都不知道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。

“再见。”

这是夜辉留给露西亚的最后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