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上前扶住少年,却被禁锢在这具躯壳之内,灵魂在生气,在颤抖,在叫嚣着留下他,可那人却没有回头。
恍然间,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。
那神座之上,精雕细刻的扶手在青年紧攥着的掌心化作齑粉。
一如沉眷的满腔情意。
高傲的青年塌下肩膀,是少有的失态,目光遥遥地望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。
空荡荡的大殿之中,回荡着一声叹息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不留下他?
顾爻好像陷在这一场回忆中,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。
若是他又何必这么克制,想要什么,就要筹划着,不择手段夺过来。
没有人会将东西拱手相让。
所以,为什么要伤了他?
顾爻感觉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,一半清醒又理智,一半癫狂又执拗。
癫狂的一半被死死地压抑在清醒之下,他质问着为什么?
那冷心冷肺的却只是朝着他看了一眼,没有言语。
他歇斯底里,他想要冲破身体的桎梏,想要告诉少年他愿。
无论多愤怒,无论多奔腾,终究被镇在那终年不化的雪山之下。
连带着少年的一腔情意被一同镇压。
狐狸。
沉眷。
深情厚谊的轻吟被深埋在雪山之巅终年的积雪之下。
……
碧色的眸子静静注视着逃避着的人,感受到顾爻的颤抖,蹙了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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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……又想起那个人了吗?
将人一把抱进怀里,紧紧禁锢在肩窝,葱白的指尖轻轻将那蜷缩的指尖展平,将那整只手掌都按在自己的心口,将青年退却的那一步尽数补上。
指尖轻抚着银白色的缎发,声音温柔又坚定,眸光却带着一丝狠戾。
“亲爱的人鱼先生,无论从前如何,从今往后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