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家卫国,你,还有你们做到了哪一样?”
他指了指那些被吓得缩在一边的村民,眼中都是满满的寒意,“他们本该是你们保卫的对象,本该是你们护在身后的家人。”
“可是现在,却被你们像牲口一样对待!”
“杜横,你拍着胸口问,你到底是谁?”
赵非韫想到荣王,想到兄长。
他们在西北餐风饮露,征战几十年,即便是再难的时候,都没后退一步。
为的就是护住身后的百姓。
可是杜横他们在做什么?
屠戮百姓,压榨家人。
做尽了一个本应该身为将士所不耻的事情。
“放屁!”可惜这些并不被杜横所理解,他冷笑一声,扶着树站起来,“说得冠冕堂皇。”
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!”
“呵,你看荣王多厉害,还不是被长安那个皇帝猜忌,就是死了,都不得安生。”
“连荣王府满门都给抄了,真是笑死人!哈哈哈哈。”
“要我说,死的好,一天天的装模作样!”
荣王在时,对属下约束严明。
杜横虽身在凉州,但也因为作风被荣王飞信呵斥过几次,心内早就不满,此刻抓住机会哪里不会仰首大笑,尽是嘲讽之意。
可这笑声在赵非韫听来,便激起了他无限的杀意。
刀锋微微卷起,有些凝固的血色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紫痕。
赵非韫已然失去神智。
脑中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一定要杀了这个竟敢侮辱父王的杜横!
杜横身形肥胖,躲闪几下之后便气喘吁吁,狼狈不堪,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寒光向脑门劈来。正当绝望之际,常联忽然大喝一声,嘴角露出疯狂而得意的笑。
“你再敢乱动,老子就杀了这个小兔崽子!”
原来他竟偷偷摸摸地劫持了躲在一旁的小白。
雪白的长刀将他的脖子都带出了一道血痕。
“小白!”
赵非韫往前一步,手背青筋愈发突出。
“哈哈哈哈,好!”
大惊绝望之后,又是大喜,豆大的汗还挂在额角,杜横却又抖起来了。
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作势拍了拍肩膀上的褶皱,背着手慢慢踱步至常联身后,斜眼睨了赵非韫紧抿的唇角。
笑得愈发大声挑衅,“常联,做的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