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劳中贵人了!”钟溥拱手答谢,顺便将一封谢仪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奉孝手中。
大帐之内,灯火通明,宫中那幅巨大的舆图也被带了出来,挂在了简易的书案之后。
“目前盛钧、冯柯兵分两路,分别从易州、辰州发起进攻;邹浩则带着济沧军封锁了从平州南侧入海口往西的所有沿海州县,他的打法别具一格,他不占地、只劫掠,可效果竟比直接占领这些州县还要好!”
“哦?殿下此话怎讲?”乔履谦不解地问。
“邹浩每到一城,都采用空降兵奇袭的方式,先烧衙门和军营、草料场等地,待城中大乱便以大炮轰门,打开城墙缺口。入城之后,也不烧、也不杀,只把人都赶走,然后填上火药炸城墙!一点火儿,‘轰隆隆’几声响,你猜如何?这座城——没了!”祁樟得意洋洋介绍道。
“哦,我明白了!”乔履谦点点头,“城墙没了,这处关隘也就不存在了,扶余人短期内无法在此建立防御、无法驻军,于我军而言,此处便是无人之境!
同时,我军将此城中粮饷物资劫掠一空,百姓亦无法在此生存,只能内迁。内迁其他城池之人不但会消耗更多的粮食,使城中存粮更加捉襟见肘,还会将战败的消息带至其他城中。如此一来,扶余军心必乱!此计甚妙,想不到这邹小将军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算计,果真是天纵之才呀!”
“哈哈哈......是啊是啊......”祁樟愈发得意,暗自庆幸自己下手早!
韩邦杰却摇头反对:“诶——乔阁老,这你可说错了!邹将军固然有才,但首创此计的却并非是他,而是陛下!陛下正是用此计拆了南唐的城阳关,逼得南唐不得不与我朝联手共同灭吴!要说天纵之才,恐怕只有陛下担得起这个称呼!”
韩邦杰此言一出,众人纷纷望向祁翀,祁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算是默认。
祁榛、元震忙逢迎赞颂,韩邦杰愈发飘飘然,暗道,多亏与宫中走得近,否则这些事我又能从何处得知呢?果然还是宫中有人好办事啊!
他是得意了,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祁樟、乔履谦那两张沉下来的脸。祁樟是恼怒自己替女婿卖弄的大好机会被韩邦杰毁了,乔履谦则是因为他提起了故国亡国之战,难免心有戚戚。帐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