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翀知道他动了心,笑道:“那就成全你吧!即日起调任工部郎中兼任留津矿山佥事,负责矿山一切事务!”
钟溥刚要谢恩,祁翀又道:“不过朕还得再嘱咐你两句,矿山这差事虽不像一县之事那么繁杂,但守着唾手可得的财富,万不可心生贪念,若做不到,这官你便不如不做!”
钟溥忙跪地发誓:“臣谨记陛下教诲,一定廉洁奉公,绝不多拿一文一厘!日后若有贪墨之举,情愿终生为矿工以赎其罪!”
祁翀点点头:“愿尔谨记!”
钟溥退下后,祁翀却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了几行字,又掏出随身私印,用印之后转头交给了韩炎:“让人给许衍送去。”
韩炎接过来捧在手中,退出帐外叫来了随行的徒弟李奉仁,吩咐了几句后将纸条交给了他。望着奉仁远去,正要转身再次进帐,却见帐帘一挑,祁樟等人依次走了出来,韩炎忙退至一旁躬身站立。
韩邦杰有意在后面磨蹭,待众人走远了才凑到韩炎面前悄声道:“叔父晚上若有空不妨到小侄那里一叙,有事相商!”
韩炎下意识地便要拒绝,可转念一想自己也该找个机会跟韩邦杰将这“叔侄”之事说清楚,否则他总这样“叔父”来“叔父”去的,也不是个事儿,便微微点了点头。
韩邦杰只当他这番小动作无人发现,却不知远处的祁樟早发现了二人的端倪,不禁撇了撇嘴:早听传闻说这韩邦杰是走了宫里的关系才入的阁,果真如此啊!内侍与阁臣勾结!哼,作死的东西!
亥初时分,营地逐渐沉寂,韩炎伺候祁翀更衣之后,一个人踱到了韩邦杰的帐外,只见帐内灯火通明,韩邦杰果然还没有休息。
“叔父,您可来了!”见韩炎挑帘进来,韩邦杰忙向身旁一名年轻人招手示意,“快叫叔祖!”
“给叔祖磕头!”年轻人依言就要跪下。
“不必行此大礼!”韩炎忙一手抵住了他的胸口,他力气本就很大,年轻人又生的瘦弱,被他这一托,竟怎么也跪不下去了。
韩炎的本意是亲戚关系不实,不敢受礼,韩邦杰却会错了意,压低声音笑道:“果然还是叔父谨慎,时刻防着隔墙有耳。不过您放心吧,其他人都睡了!犬子韩骏,带过来让您瞧瞧,今后前程上还得拜托您老人家多多关照!”
“韩阁老,您如今已经是从一品大员了,令公子的前途还用得着求我吗?”韩炎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不得拜托您呢?如果没有您,小侄岂能得到陛下青睐一步登天?叔父啊,您是不知道啊,我如今名义上是阁臣,可内阁哪有人真的看得起我呢?就连扫地、倒水的下人都敢给我脸色看!也就是我脸皮厚,不然臊都臊死了!”韩邦杰眼泪汪汪道,“其实就连陛下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