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居郎的事,秦诤拒绝后,江阙没再多问。
安静用完晚膳,带秦诤去了一个地方。
一个藏在深宫中暗无天日的地下暗牢。
从藩王造反到现在,秦诤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被睡觉的路上,还没机会跟外面的人联系,他并不太清楚现如今的朝堂被清剿成什么样,自己这边还活下来多少人。
被江阙带着,秦诤脚踩在暗牢顶部慢慢走过,脚底下全是一间又一间暗无天日的水牢。
秦诤低头,便能透过地上铁制的网口,看到牢底泡在水中的人。
个个蓬头垢面,精神萎靡,也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,全都低垂着头,看起来不太正常。
水牢里的水不深,就到小腿,但水里什么都有,恶臭难闻。
秦诤眼尖,拿手扶住鼻子挡住一些臭味,路过几间水牢时,看到水牢中不少人翻面飘着,有好几个都泡成巨人观。
一直往前走都没有要停的意思,秦诤目光落在前方龙袍加身的皇帝身上,再扫一眼脚下的水牢,想明白什么,忽地挑了一下唇。
在这皇城之中,皇帝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什么藩王以及其他皇室子弟,而是他这位拥兵自重,独揽大权的镇国将军。
当皇帝的,谁不想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。
而不是成为别人狼子野心,执掌天下的傀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