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不知邓知县如何遇害,可既然与蜈蚣有关……”伍文成双手紧握,“当日我就该收下那蜈蚣,哪里还会有今日的事端!”
“大哥不必内疚,没了那几条蜈蚣,还会有其他蜈蚣。那蜈蚣虽为极品,不好找,这天下也不是仅有那几条。只是,若真是长安……”伍文轩不敢想,声音一抖,“他究竟为何?”
“我见长安也是满心只有读书求学,与文轩很像。”伍文成摇摇头,“怎么想也不该是他,其中还怕是有什么误会,望罗捕头仔细查证。”
……
与伍家兄弟说了会儿话,姜落落与罗星河便骑马远去。
当然,他们不会真的奔赴语口渡,半道折向才溪乡。
“落落,你不信张焕是凶手。”
罗星河没忘记昨晚他最后提到药圃可疑时,姜落落看他的那双轻飘飘的眼神。
而且,姜落落怎会恰巧赶在胡知州准备取令签时出声?分明是在帮张焕挡刑。
虽说屈打成招不妥,可有些凶犯就是要吃过痛才会开口。
而自己被外甥女这一卖,为张焕等人换了两天稍安生些的牢狱日子。
“当初无心失火,赔偿伤者本理所应当。说他是不服判罚,心生报复,他不知谋害朝廷命官的后果?难道因此便生有足够的恨意,宁可将一次过失变成真正的谋杀?”
虽说邓知县插手失火案,二者有了联系,可姜落落实在摸不到药圃的恨点。
“还有,经验尸结果断定,邓知县遇害时还有其他大量止痛药物作用。而据张焕所言,他也是听说伍家泡蜈蚣酒去痛,才想搞些品相好的蜈蚣尽份心,不曾听闻他买其他药。”
“若说他家药圃有药,又怎会不拔些药草给伍家送去?药圃本就负责伤者药钱,送药送钱都是一样。可若平时他们给伍家送过药,伍家又怎会偏偏拒绝几条同为药材的蜈蚣?”
“药圃若有药,却从未给伍家送过,只想起送蜈蚣,且不说这与张焕行径矛盾,也太不周密。张焕在县衙的说词有推给伍家之嫌,若有心犯案,显然这说法也是早有准备。可既然要给蜈蚣一个去向,为何不再多送些药草,多买几条蜈蚣设法让伍文成收下,好令此事看起来更合情合理?这与邓知县命案当中透出的细致谨慎截然不同。”
“所以,张焕手中并无其他止痛药草,送蜈蚣是个例外?”罗星河跟着姜落落的问题寻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