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知州轻轻按了下惊堂木,“你兄弟二人有共同的心性,便是自以为是!”
罗星河将查到伍文轩住处的情况都已向他禀明。
“伍文轩,你分明是想嫁祸曹长安,却不知也是弄巧成拙,反而令自己更可疑。”
只不过,那时他们认为与伍家相关之人最可疑,胡知州没有想过,也无人与他提及要深究伍家兄弟!
但此时,胡知州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疏忽,“不论犯案地点,犯案时间,还是犯案所需药物,你伍家本身也都有这些条件。只要有条件,就要去查,绝不能因什么人之情理而忽略!”
“只因此,你们便将我伍家视为疑犯严查?”伍文轩冷笑,“原来官府是如此无情!以后若有人击鼓鸣冤,是否先要自证清白?”
胡知州一怔,不想被自己的话砸了脚。
姜落落笑笑,“明明是你心中有鬼,表现可疑。”
“疑从何来?”伍文轩回头扫向姜落落。
这个女子,曾如何对曹长安咄咄逼人,此时便数倍地针对伍家!
姜落落不紧不慢道,“你昨日在二堂,听张焕说将蜈蚣留在伍家,便急着强调,邓知县与你伍家有恩,岂会害他?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刻意?当时,胡大人只在审问张焕买蜈蚣一事,确认蜈蚣下落。若张焕说谎,他也顶多是为买蜈蚣找个借口,你们家正好也用蜈蚣酒,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,并无人当堂质疑你们收了蜈蚣就是去害人。”
“对啊。”罗星河也想起,“张焕只说将蜈蚣送给你们泡药酒,你只管否认便是,却一口扯到谋杀邓知县的话上,可是有些此地无银?好像……做了亏心事而特意辩解。依我看,反倒是更有可能,你们伍家明明收了蜈蚣却因心怀怨气而不肯为张焕作证。结果不正是如此?泡什么蜈蚣酒的说法是你故意传到张焕耳朵里的吧?你知道那小子内疚,一心想着弥补,就等着他将极品蜈蚣送上门。”
“你们怎能如此?我家是有错在先,可你们也太欺负人!”
差点蒙冤的药圃一家人也在围观人群当中。
“文轩,我不该留着那几条活蜈蚣让你回来看到。”伍文成合上沉重的眼皮,“要出手,也不该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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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……你们都想杀邓知县?”发呆半天的曹长安这才又瞠目结舌地插了一句。
“是都想,一个先动了手,一个包庇善后。”姜落落道,“或者说,伍文成早有抵命服罪之意,否则仅为包庇伍文轩,也不该借宝儿之口留下自己出门的线索。”
伍文成回过头,又默默地看了眼姜落落。
这个好似窥破一切的女子也能探到他的心。
而姜落落也从这一眼看到了无生气的悲哀,那是对生命的绝望。
“你们的杀人动机实属令本官意外。”胡知州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