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落落又道,“杜公子好奇,想知道这东西有何要紧之用,以致于贵丢了性命,而你们却又忌讳,不敢明言直取?”
“我也不知。”李素摇头,“我只是依言办事,甚至不知此物究竟何样,与于贵又有何干系?”
“依何人之言?”
“赌坊掌柜。”
“傀儡掌柜,还是赌坊真正做主的……杨家人?”
李素不想姜落落连这个都能分得清,“这些是邓知县留下的消息?”
听闻杜言秋在邓毅未死之前便到上杭,借住清心观,邓毅遇害时却神秘失踪,怕是从邓毅那里早已知道了什么?
否则只凭杜言秋到上杭几日,怎能掌握这么多?一定是踩着邓毅搭好的梯子更好上楼。
“邓知县果然查过你们!”姜落落不禁生怒,“是你们要邓知县的命!”
“没想到死了一个邓毅,又来个不怕死的杜言秋。还有你这不知凶险的小丫头!”
李素这话并无威胁之意,只听出几分感叹,几分意外。
“小丫头,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。你的路走偏了,若一招不慎,你们姜家可就当真绝了后!”
李素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,又想起这户姜家背负的不幸,不禁多说两句。
“我的路怎么走不劳你费心。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姜落落垂下的双手暗暗攥紧。
看那未经世故的脸上毫无半点惧色,李素不知这女子是无知无畏,还是无所可畏。
凶肆鬼娘子,一个阴宅中长大的人,气色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干净。
那是一张干净无暇的脸。
李素将手中的宝斗糕放回食盒,“有些东西不该碰,不止说你,也说我自己。我只负责打理赌坊事务,赌坊以外的事一概不知。上面让我做什么,我便做什么,不准多问,我也不会多问。我一介凡人,怎能管得着龙王爷的授意?”
“龙王爷,是某些人利用的名义而已。”姜落落更加笃定,”深受二十多年前那场水患的难民,还有这些年拜求龙王爷之后的心想事成者,都被某些人借龙王爷名义拉拢利用。不知李管事属于哪一方?”
“当年我破落无依,是龙王爷指给我一条富贵路。”李素晃了几分神,“但不论你们信不信,你们从我口中确实听不到什么再多的秘密。那青玉如意云,你们已经知道,针对于家的目的你们也完全清楚,不需我多言。我只能另外告诉你们,出面交代我做事的是众做周知的赌坊掌柜,而经常与掌柜来往的人是杨员外的义子沈崇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