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言秋将让人准备好的印奁打开,摆放在茶桌正中,“这些东西我不会拿走,最终会交由证人里长保管。”
在众目睽睽之下,两兄弟上前各自在每一张纸上按下手印。
“带上笔纸,去见老伯。”杜言秋将几文茶钱放在桌上,拿着按好手印的几张纸,起身离开。
……
姜落落跟随杜言秋来到不远处的那所院子。
一位岣嵝着背的老人正拄着拐杖站在院中,出神地望着天空。
见众人进门,老人缓缓地收回视线,双目作痛地看向两个儿子,“分好了?”
“您是一家之主,任何事都得由您决定。”杜言秋走上前,“我已经把你家家产计算清楚,您的两个儿子也都认可,接下来就是您的买卖了。”
“买卖?”老人疑惑地看着杜言秋。
杜言秋转向两兄弟,声色俱冷,“二人不顾老父身心为抢夺家产争执不休,将父子之情全然抛之身后。既然如此,做父亲的又何必念这份亲情,白白便宜两个不孝子!”
“杜公子,你这话是何意?”
两兄弟异口同声询问。
杜言秋还是那张冷峻的脸,可突然间又散出莫名的冰寒。
“家产分不清,根源不在这笔账难算。”杜言秋举起手中的纸,“而是因为你们的父亲受亲情牵绊,压根就没想到与你们算账!”
“我爹怎么没有与我们算账?他之前还说家里的牛归老二,犁车及其他一多半的东西都归我。是我不满意,我家条件本来不如老二——”
杜言秋冷声打断老大,“若你们与老伯并非父子,他凭什么把价值几十贯的一头牛白白给你?”
“可我们就是爹的儿子啊。”
“为赡养父亲你长我短,分文计较,你们尽到做儿子的本分?我看就是两个平白抢人家产,又以分赃不公而争执的盗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