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让这李子义睡熟就没事了么?
“对,就是这些虫子!”
李子义笃定。
有人驯兽驯马,见谁能驯的了虫子?
而且这狱卒的反应明摆着就是承认他真在自己的饭食里做手脚!
“你们言而无信!”
李子义用力扳动狱卒那只掐紧自己下颚的手,猩红的双目要喷出火来,却难以发出响亮的声音,只能含糊而低沉地痛斥,“不是说让我活着做人证?为何要背地里害我!不是说将我收为甃墓之人,保我一生荣华富贵?竟然是哄骗我,想要我死!”
“休得胡言乱语!”
狱卒将李子义重重地甩开,又紧随一脚踩住他的胸腹,压得他难做呼吸。
“听着!我不知你发什么疯,说什么胡话,但我告诉你,没人想要你的命!给你用的药不过是为让你好睡,免得你与隔壁胡说八道!”
狱卒也把声音压得极低,只保证跟前的李子义能够听到。
“你才胡说!”李子义咬牙切齿,断断续续道,“我是甃墓之人……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,连……那么重的刑都能忍……怎会泄密?何需你来用药!若我知道自己无福消受,又……又何必吃这些苦头!”
“什么甃墓之人?为谁甃墓?”
狱卒松开脚,蹲下身。
见狱卒神色充满疑惑,喘了两口气的李子义呵呵冷笑,“原来你不是。你连甃墓之人都不是,就给人卖命行凶,值得吗?听说是罗捕头关在隔壁,我要跟他说!”
“你找死别带我!”
狱卒手肘将刚要起身的李子义再次抵在地上,“你不想死,我也不想死!不要乱来,行不行?!”
李子义被压得喘不上气。
狱卒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,“这药只能让你睡的踏实,不会要你的命!你若不信,就试试。”
说着,狱卒将李子义的双手反压在他的背下,然后双膝扼制住李子义的身子,一手扳开李子义的口,另一只手拿起打开的纸包,将里面的药粉倒进他的嘴里。
本有刑伤在身的李子义哪里是身强力壮的狱卒对手,硬生生地被塞了一口药。
狱卒又将他的嘴捂住,任其如何拼命挣扎也叫不出声。
“只要再坚持几天,等罗捕头关够日子离开,我们这边的事就算了结。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,你我都好交差!”
……
李子义那双怒火冲冲的眼睛在不甘中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