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凶肆没生意了好,我也有时间多晒会儿太阳。”
“早就想单独与您聊聊,今日可算逮住了时间。”
“时间还不好逮?”老戈瞟了眼杜言秋,“你只是在等自己正式恢复杨衡的身份。现在你是以杨衡的身份与我聊天,对不对?”
“是啊,如此你我便是老熟人了,戈伯。”
杜言秋顺手在脚边折了几根草叶,“还记得戈伯用这叶子给我编了一只小鸟儿。”
老戈默默瞧着杜言秋手上的草叶,见他怎么扭转都不成型,便从他手中接过那几根打了折痕的叶子,在自己那苍老的指间轻巧扭转几下,就成了一只展翅的鸟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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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多年过去,您的手还是这么灵巧。”杜言秋拿起那只鸟儿打量,“这鸟儿也还是当年的模样。”
“有些印在脑子深处的东西,是不会忘记的。”老戈望着前方,幽幽的说道。
杜言秋猜测,老戈应该是曾经有个儿子的。
因为有几次他追着兄长去一鸣书院,若碰到老戈,老戈都会偷偷将不准入内的他带进山门旁侧的小屋,也就是负责守门的老戈居住的那个小地方,陪他玩耍一阵。
在他的记忆中,与他玩耍时的戈伯跟平常不太一样。
平常面对学子们的戈伯瞧着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,好似守门只是自己的职责,无心与众人攀谈。当然除了他那兄长,脸皮厚,只要愿意,与任何人都能扯几句,跟冷漠的戈伯都混成了熟人。
而戈伯在面对他时却没有那么勉强,会给他拿草叶编鸟儿,会与他讲一些没听过的故事。
就像那猎犬寻踪的能耐,也是老戈讲给他,他又在陪姜落落寻找姜子卿的路上讲给她听。不想被姜落落记住,用在了对付伍文轩的计策上。
戈伯在与他说话时,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,仿佛都带着笑意。但后来细细回想,戈伯的眼睛望着他,就像多愁忧感之人在看秋日凋谢的花儿,带着诗句中描述的伤悲。
所以,杜言秋心想,老戈应该曾经有像他那般大的个儿子,不知什么原因年幼时便离开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