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普通朋友。”我不想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任何暧昧来。
那橙色的漂流艇,刚好能坐三人。穿上防护服之时,我的心就在颤抖。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翻船的画面。我立马打了退堂鼓,心里怕极了,我要是死在这里,好歹要给三哥留封遗书吧!
漂流艇飞驰而去,我尖叫着一把抱住顾西辞的细腰,“救命啊!”水花飞溅在我脸上,冰冷刺骨。
“刺激啊!哈哈!”张绮在我身后大喊大叫,兴奋得手舞足蹈。激流最激烈处,她尖叫着死死抱着我,而我在颠沛中,已吓得魂不附体,差点没哭出来。
顾西辞亦哈哈大笑,这好像是他一辈子遇到最好笑的事情。被一个陌生女人又哭又笑地死死拽住,他一把握住我的手,扭头对着满脸湿透的我大声道:“阿宁小姐,你抓住我!勿使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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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我要勒死他了,又不敢松手。心一横,活命要紧!
直到缓和的河谷段,漂流艇才慢下来。我发誓再也不来了。松开那被我勒得半死的顾西辞,歉意万分地道:“抱歉,顾先生,我唐突了。”
扭头看张绮,她脸色惨白地坐在阳光下,雪亮雪亮。
我哈哈大笑,看着我两个的狼狈样,心情瞬间好了不少。真是自找苦吃啊!
顾西辞定定地看着我,彼时,凉风掠过我的头顶,那一头的黑发纷纷扬扬。像个女鬼一样。想必刚才花枝乱颤过了头,我盘好的发髻散乱得一塌糊涂。我心中一凉,“我的发簪!!”四下寻找,远远看见它顺着水流悠悠地往下漂。
我想也不想地解开安全带,扑通一声跳落水。
“万宁!你疯了!”张绮吓得声音都变了。
我只想,寻回我的发簪。
那是他送的礼物。
无论它是否如他所言在光孝寺经历了1500余年的风雨,我都不要它就这样失落在这峡谷之中。
我虽穿着防护服,却是只实打实的旱鸭子。那刺骨的水灌进口鼻,令人生不如死。小时候在青萝湾溺水的情景汹涌而来。那种白茫茫的冰冰冷冷的感觉瞬间将我裹挟。
顾西辞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。这男人是真的猛士,他很快游到我身边,奋力将我托住。我浑身乏力地靠在他身上,一团雪白的微光之中,我看见陈尘那张熟识的脸,他站在茫茫水面,浑身湿透朝我伸出一只冰冷的手,“宁宁,你终于来陪我了。”
我神识混沌得一塌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