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又在飘雨,阴凉阴凉的。
我抱着冰冷的胳膊,靠在张绮软软的身上,打了一声喷嚏。
“凉了,回房睡去吧!”张绮提议,我们两个居然在客厅里耗了大半夜。
她起身,趿上鞋子往房间走去。
“张绮。”我喊住她,“有烟么?”
张绮眼眸带风,斜斜地瞥了我一眼,扑哧笑了起来。“自然是有的。我去拿。”
我们两个像两团烂泥一样歪倒在床头,张绮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,动作优雅地将烟送到唇边,轻吸一口,然后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,烟雾在空中盘旋上升,她的眼神也随着烟雾变得迷离起来,那模样真是风情万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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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笨拙地捻住烟嘴儿,被呛得直咳嗽,眼泪簌簌滚落。
不知是呛的还是真的伤心之泪。
我抹掉眼泪,勉力抽完那支烟。淡淡的薄荷的清香在唇齿间流荡。我慢慢习惯了并极享受那种清凉中带着酥麻的味道。心里好像没那么抑郁难过了,陷在柔软的枕头里,进入梦乡。
“阿宁,咦,你簪子不是掉水里了吗?”张绮轻轻拔出那只云状的簪子,拿在手里把玩。“睡觉的时候还戴着,也不怕把脑壳戳破。”
我嗯了一声,迷迷蒙蒙地道,“是另外一支了,我好困了,睡吧!明天还要上班呢!”侧过身子,将一道瘦硬的脊背对着她的脸。
她拿着簪子在我背上画着圈圈,一个圈串另一个圈。
“女人,你做咩野啊!别玩了,好痒。”我抬手,一把打掉她的手,叮的一声,那发簪掉在地上。我惊醒过来,跳下床,拾起那簪子,攥在手心里。
“别闹了!”披头散发女鬼似地瞪着她。“你怎么还不睡啊?”
“我睡不着啊!”她叹息着,一脸生不如死。
“你到底怎么啦?往常一沾枕头就睡的人,有心事?相思之疾?想男人了?”我躺在那女人身边推了推她温暖的身子。
“没什么了,就是吃太饱了,你厨艺太好了。好幸福哦!我怎么就不是一男的呢?”张绮一把抱住我的腰,将头搁在我肩上!
“我要是男人,一定娶你。”她对着我的耳朵,轻轻地吹了口气。
酥酥麻麻,如春风掠过湖面,荡起阵阵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