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!滚啊!滚!”我抓过手边的枕头朝那两人扔去。
孟青禾接住白色的枕头,摇头叹息。
“走吧!让他自己冷静冷静。”孟青禾和许诺走出了病房,关上了房门。
冷静。冷静。
我冷静不下来。
脑海里都是她。
那幅《少女之忧与伤》像烙在脑海里一般。
她的眼睛如一口古井荡着潋滟的波光,她的皮肤柔软如刚烧出来的白瓷,她急促的呼吸滚烫热辣,她如一朵花迫不及待地绽放着……
我躺在空寂的病房生硬的病床上,对那女人生出旖旎的心思来。
我本恨极了她,又恨极了自己。我想起那日在天鹅宾馆,醒来时望见温瑶那张令人生出生理性厌恶感的脸。我整个人是崩溃而绝望的。
宁宁啊!那天我喝了太多,已经完全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我只知道,我绝对没有碰她。对于不爱的女人,我是洁身自好的。我只是喝多了,还没有失了理智。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。
但那天以后,你像烟一样消散在我的生活里。我找不到你,电话联系不到,短信不回,QQ 也发不出信息,邮件也如泥牛入海。你如此……如此绝情,变得比陌生人还陌生。
我已经习惯了,在深夜,夜深人静的时候,铭记刻骨的思念。给你打电话,听着电话那头你的声音,如此动听悦耳。互相道一声,晚安。
我已经习惯了,生命里烙了一道叫万宁的印记。如果要硬生生地擦去只会弄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。
头疼欲裂。
孟青禾说,车祸时我的头部受了重创,我能清醒过来,还真是苍天庇护。我深知,并不是什么幸运之神眷顾了我,是万宁,昏迷的时候,她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荡。她一直在苦苦哀求:求求你,醒过来,看我一眼,好不好?
我醒了过来,可她呢?还是弃我而去。
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灯,做了一个决定。
我决定,答应顾西辞去香港完成那组雕像。
唯有工作,和遥远的距离,能让我忘记那些我不愿意触及的伤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