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车停在院外,开了车门看着我下了车。然后把我推到门前,门上一个电子屏幕,映出我模糊的不辨悲喜的脸。繁复的缠枝大铁门嗒的一声开了。
“欢迎回家!”他笑着,眼里暖暖的,“我把你的照片录入门禁系统里,人脸识别,以后你不必担心自己找不到钥匙了。”我站在院子里,他打开后备箱,取出今天采购的物品,一袋一袋提进院子里,我提了袋子上楼。
“楼下用来做什么的?”我问,站在白色的楼梯尽头。厚重的门嗒地开了。
“楼下是我的工作室。”他提着那大红的被子跟在我身后,进了门。
“你是说,以后要在家里办公么?”我把胶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,碗碟冲洗干净消毒放进碗柜,水果蔬菜肉类分类放进冰箱。
“怎么说呢?市区的房子不好找,还没定下来,我自然不愿意把工作都带到家里来做。但是有时候灵感来了……”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我,在站在水龙头前冲洗着双手。身体在他的怀抱中,僵直,如一株被秋风吹掉所有叶子的枯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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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近,我会忙工作室的事,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。如果晚上回来得晚,你先睡,不要等我。”
“我几时说要住进来了?”我推开他,甩着手上的水珠,进了客厅。“我在那住得好好的,我吃饱了撑得……”
“你那公寓不能再住了。”他那阴晴不定的睫毛下掠过一道光,他走进卧房,取出那火红的六件套,开始铺床叠被。
“为什么?”我不悦地瞪着他。
“我说了不能住就是不能住!你听我的就是了!”他霸道地道,不容分说。
我愤愤地拿起枕头砸在他身上,枕头掉在地上。我转身离开。
陈烟身上有些脾性是我所不能接受的,他有时候很无理取闹。但是偏偏,我亦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。我和他,性格是如此地相似。执着,偏执,苛求他人,还有不可救药的道德洁癖。我不能容忍一丁点儿的背叛,一丁点儿都不行。我不知道在乍得,他和那个千金大小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我下了楼,在院子里转悠着。暮色苍茫。淡淡的霞光里现出一道楼梯,楼梯上是一扇门。我推门而入。空阔的空间,有一张超级大的工作台,原木的,上面有繁复的花纹,和随意放着的一些书,画纸。淡青的天光从六个窗户里漏进来,白色的窗帘飘忽着。窗台下摆放着一张布艺沙发,灰色的。我走了过去,陷在沙发里。
茫然无措地望着那空荡荡的空间。
我不知道,这是不是我所要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