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倒退着,一屁股坐在那美人榻上。“你……你想干嘛?”
厉尘扬伸出手,那只手,指尖圆润,泛着粉红的光泽,修剪得极精致得体。那只手悬停在我的头顶,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。我看着他,看不透他的心思。静谧,沉闷,悄无声息。只有风轻轻摇曳着那细瘦的藤,湖风带着淡淡的水腥味儿,自鼻尖掠过。
“我想干嘛?”他自嘲般笑着,望着我的脸,“女孩子还是多笑笑,更漂亮。干嘛这样一副苦瓜脸?”
莫名其妙。
我瞪了他一眼。
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,我吓了一跳。厉尘扬将那清清浅浅的呼吸声一缕缕地收了回去,摸出手机,看了一眼,波澜不惊地挂掉了。
我忙站起来,假装上洗手间,这个人不接电话只有一种情况,躲避那些甩不掉的桃花债。
果然手机又响了。
我将那绘着漂亮花卉图案的陶瓷水龙头拧开,清澈的水流哗啦啦地自手指上流淌而过。厉尘扬在接电话,我百无聊赖地玩着水下通透的手指。
“你好了没有?”厉尘扬敲门。
我关掉水,举着湿淋淋的手拉开门,不明所以地看着他。
“我去看看他们船上准备得怎样,你跟我一起还是在房间休息?”
我摇摇头,“我就不去了……”
厉尘扬不再说什么,离身而去,关上房门。偌大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。
我脱下羽绒服,钻进被中,望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唐式宫灯,红色的流苏飘飘荡荡。
小时候端午节,阿婆将鸡蛋染红装在红色的缀着流苏的网兜里,挂在胸前,红色的流苏,祥瑞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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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迷瞪瞪地睡着,梦里都是红色,满天满地,红的桃花,红的流苏,红的杮子,红的燃烧的道观,红的流淌着的青萝湾……
我猛地睁开眼睛,颈脖间的汗水打湿了柔软的枕头。
青萝湾……阿婆家的青萝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