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在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我不知道他的心是否曾经像风筝一样飘离在别人的天空中。
一瓶酒下肚,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。风吹过脸颊,凉凉的,心里却如窝了一只火炉。我掉过头去,挽着他的肩膀,靠在他的胸前。酒色沾染在唇上,醉醺醺地道:“厉尘扬,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,你……附……附耳过来。”
花瓣一样红润的双唇,点染着氤氲酒色。
那温热的柔软的唇,贴在耳畔,喷发着浓浓酒意。
我忙避开,用力推开他。
“什么秘密?”厉尘扬拉住我的手腕,他对这个呼之欲出的秘密倒极感兴趣。
“不能告诉你,既然是秘密就不能随便告诉别人,不能说,不能说!”我慢慢爬起来,扶着他的肩膀,费力挣扎。真是死不改悔啊!那晚在花地溪差点着了别人的道。要不是田青蓝及时出现,我这一辈子的清白就随了那汤汤流水了。眼前晃荡着顾平生似笑非笑的脸。久不曾有过他的信息,大家各自忙着,不知所以。
那样的夜晚,那样的景致,那样的人儿。这湖中一舟一月,竟和那天在花地溪莫名一致。美酒佳肴,美景佳人。我看了那似乎也醉得跟猫儿一样的男人一眼。手机陡然响起,我摸出手机,迷迷瞪瞪地接了。
“哪位啊?”我醉意醺天地道。喉咙间一阵泛酸,极力忍着,还是啊呜一声,吐得昏天暗地。
“阿宁,是我。你怎么了?”那个声音昏昏沉沉地传到耳中,我昏昏沉沉地趴在船舷之上,头痛得不像是自己的。风太寒凉,可我心里却像烧了一团火,燥热如炙。
是陈烟,那个名字秋千一般在我心里荡起片片波澜,激起阵阵疼痛。正是那疼痛,才令我觉得自己还活着。那种锥心之痛像一种戒不掉的瘾症,如附骨之蛆,挥之不去。
“……”我怎么了?我也不知道。我只是觉得一颗心碎得不成样子。只有酒才能让我忘却那些不堪与痛楚。我咬着唇,不敢开口,我怕说出一个字来,心里面那些黏糊糊的痛楚会如断翅的蝶一般破蛹而出。
“你在哪里?”电话那头继续追问,“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?说话!”他大声吼着。
我摁掉电话。捂着心口,蜷作一团,侧卧在船板上,望着天上明明灭灭模模糊糊的星光,泪流满面,痛不欲生。
厉尘扬一屁股坐在我身边。“好点了吗?”他暖声问。“酒量不咋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