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定会将你逐出宁家,你不配做宁家人!”
宁星棠双眼一亮:“宁楠熙,你如果能让宁沧涯逐我出府,我敬你是一条汉子,每年你的祭日会赏你一个烂苹果。”
她话锋陡然一转,语调诡谲森冷,“不配做宁家人?”
“呵,你们所谓的宁家人,就是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给一大家子人当佣人?”
她看向宁泽远,声音极为平静,“宁泽远冬日里生病,想吃野生的鱼,寒冬腊月,大雪纷飞,没人钓鱼卖,我冻了一夜给他钓到一条鱼。”
“我全身冻伤,回到府上听下人说二公子没吃到野生的鱼,没胃口,早膳都没吃。”
“我心疼他,担心他不吃东西身子受损,顾不上换掉身上结冰的衣服,连忙去做糖醋鱼。”
“你们裹着棉袄,围着点燃银骨炭的盆,吃着热气腾腾的食物。”
“就因为宁月瑶的一句我想吃红烧鱼,你们全都指责我自私,不顾妹妹感受,质问我既然都去钓鱼了,为何不愿意多钓一条给宁月瑶做红烧鱼。”
她紧紧盯着宁泽远:“而你,端起糖醋鱼,倒在地上。”
她面上带笑,眼中却毫无笑意,一字一句:“这样的宁家人,本小姐不屑做!”
周围百姓闻言,看向宁家几人的目光微微变了。
“我之前半夜在城外山里砍柴,遇到过宁四小姐,她浑身被露水打湿,趴在嶙峋怪石间小心挖一株药草,她说这株药草养胃,放在膳食中吃不出药草味。”
“她说她二哥哥身子不好,常年服药很厌恶药味,她只能想办法做药膳给二哥哥调理。”
“我也遇到过,宁四小姐炎炎夏日给宁大公子采茶。”
“我也见到过,宁三公子和朋友游玩,把宁五小姐送的玉佩掉入了枯井中,他说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宁五小姐买的,让宁四小姐跳下去捡。”
“宁四小姐找到玉佩被下人拉起来后,全身爬满了水蛭。”
“结果宁三公子嫌弃她肮脏,带着下人约着好友就去荷香府用膳,若非一名路过的大夫心好,帮宁四小姐取出水蛭,怕是宁四小姐已经被水蛭吸成人干了。”
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。
被宁楠熙抱在怀中的宁月瑶眼睫颤了颤,并未睁开眼。
该死。
这群愚蠢的贱民怎么回事?
之前无论哥哥们做什么,所有人都只会指责宁星棠。
怎么现在突然同情起她来了?
就在她思索间,宁泽远苍白无力的声音传来:
“小四,我......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宁星棠看着他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