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忙轻言细语安慰他:“以后你就是我姜梓然的弟弟,能承受得起这三个字。”
秦知义趴在他肩头,轻轻抽噎着。
细弱如同小猫般的哭声,令人心疼至极。
姜梓然瞅着掌柜的:“掌柜伯伯,我娘虽然不得宠,但生我那时仍是侍郎府主母。”
“知义弟弟年纪和妹妹一样大,都是七岁。”
简言之,不可能抱错。
他刻意强调了弟弟二字。
刚才他带秦知义洗澡时,确认过他是正儿八经的男孩。
掌柜的讪讪摸了摸鼻尖,诚恳地再度向秦知义道歉:
“秦小公子,对不起。”
秦知义单薄纤弱的身子颤了颤。
他自小流浪,营养缺乏。
明明七岁,看着却像是五岁。
他怯怯地从姜梓然腋下看了眼掌柜的,细小的声音犹带哭腔,“掌柜伯……我……我没怪你……”
掌柜的松了口气,眼角余光看到宁星棠手上拿着的药材。
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,洒落在褐色的药材上。
通体褐色的药材,某些地方却呈现出青色斑点。
极少,极小。
唯有在阳光下,特定的方位,才能看清。
掌柜的凝神细细看了看,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看向桌上打开的药包,拿起一根像枯树叶般的药材闻了闻。
随即,面色微变。
他放下枯树枝般的药材,认认真真检查了其他药材,脸色越来越沉:
“这些药材……都是受过潮的!”
药材受潮,便会滋生毒素。
药性弱的,毒素弱。
反之亦然。
虽然药包里的都是些极为便宜的药材,药性极弱,统共不过二三十文。
可今日前去悦耀药铺领药材的,都是些贫苦百姓,以及无家可归的乞儿。
这些人身体素质差。
一两种药性弱的受潮药材,可能不会造成影响。
但药包里,有六七种药材。
没受潮前,吃不死人,也治不了病。
但受了潮,体质弱的吃了,无异于穿肠毒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