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视许久后,她缓缓开口,“就算他们的生母是人人喊打之人?”
姜珩语气极为肯定:“秦家是被冤枉的。”
宁星棠眉头微挑:“没有证据,姜少卿就这么肯定秦家是被冤枉的?”
姜珩眼底划过冷意:“三十年前的柳家不过是一个小家族,却在秦家覆灭后,短短时间内成为京城大族。”
“这里面若说没有猫腻,鬼都不信。”
宁星棠轻笑一声,笑声中裹挟着淡淡嘲讽,“很多鬼都不信的话,人却会信,还极为当真。”
她回宁府十年,从未有人相信过她的话。
瞳仁中刚染上自嘲,手背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。
同时,男人清冽的声线在耳畔响起,“他们不信,本王信。”
“小海棠,本王会一直相信你。”
宁星棠闻言,因沉浸在过往思绪中有些沉闷寒冷的心,骤然被暖意包裹。
她朝商墨磨了磨牙:“你要不信我,我毒死你。”
商墨喉间滚落低低笑音:“好。”
淮阳侯看看商墨,又看看宁星棠,再看看姜珩,只觉得自己浆糊一般的脑子完全化成了豆腐水。
这剪不断,理还乱的关系。
他最终选择喝茶:“今日这酒挺好,下次还要喝。”
他摇摇晃晃举着茶盏,老眼朦胧地看了眼哟哟,“哟大爷,下次我还要和你一起喝酒。”
哟哟爪子抓着青提啄着,鸟眼困惑地瞅着他。
迟疑了一下,它踱着鸟步来到淮阳侯面前,啄了啄他手中茶盏。
下一秒,它伸着舌头,嫌弃地瞅着淮阳侯,掷地有声,“骗子。”
淮阳侯眼神朦胧,手一挥,桌上的茶盏被他拨到地上。
一副完全醉倒了的模样。
哟哟鸟眼睁大,开始怀疑鸟声。
宁星棠噗嗤笑出声。
她朝‘醉倒’在桌上,‘人事不省’的淮阳侯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姜世子,令尊这酒量不行啊。”
姜珩听着她这一声如同往常般吴侬软语的‘姜世子’,一直紧绷着的心骤然放松。
如诗如画的面庞上,浮现一抹笑痕。
恍如寒冬枝头料峭的初雪,干澈美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