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珩听了,当即一脸的痛心疾首,“我徒弟费尽心思救他,他竟然还打上了我徒弟的主意了,这小子分明是恩将仇报啊!”
沈倾倏地想到了一个重点,看向谢翎和沈倏瑜道:“我和阿晏不在盛京的这段日子里,陛下可有立后或者纳妃?”
说起这个,沈倏瑜脸上当即闪过几分复杂,“都没有。自从岁首过了之后,众臣就开始接连上谏,恳请陛下立后纳妃,为皇家开枝散叶,一开始的时候陛下只是不予理会,可随着朝臣请谏的次数多了,陛下的好脾气也渐渐被磨没了,就在上个月的一日早朝,陛下更是怒声回应,说皇后他一早就选好了,就是因为他们不停地出幺蛾子才使得皇后至今不愿回宫,还说若是哪个朝臣再敢提立后纳妃之事,就将他全家都送去北地开荒呢。而从那之后,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他们陛下有一个在逃皇后,至今归期漫漫。”
听完,别说是沈倾,就连陆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在逃皇后,亏这群大臣想得出来。”
与此同时,在逃皇后云潇潇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楚凌渊送过来的信。
足足十页纸,恳切又深情的记录了楚凌渊对云潇潇的思念,以及这些日子他所承受的那些朝臣的折磨,直言云潇潇再不回去,他可就要被那群倔脾气逼疯了,信件的最后,楚凌渊还认真承诺,此生只有云潇潇一后,绝不纳妃。
看到这,云潇潇眼中暖色一闪而过,心中已然有了决定。
……
六月初五,夜。
整个宅子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许焦急,尤其是准父亲陆晏,人已经在沈倾的产房之外转悠了好几个时辰了。
傍晚的时候沈倾就有了临盆的征兆,只不过足足三个时辰过去了,却是始终没有一丝要生产的意思。
听着屋内沈倾撕心裂肺的叫喊声,陆晏脸上的焦躁更甚,他早就听说过女子生产艰难,可直到亲身经历的时候,才知道竟然这般遭罪!
他决定了,这个孩子生下之后,以后说什么都不让沈倾生孩子了。
见陆晏来回踱步的步伐愈发凌乱,离泽和离羽也忍不住跟着着急,心中不断祈祷沈倾一定要顺利生下小世子或者小郡主才好。
本来心情算是平静的容珩被主仆三人这么一闹,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,心中不断给自己洗脑:沈倾丫头身体那么好,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?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生下来?
四人焦急的身影乱作一团,相比之下屋内的场景竟然井然有序的许多:沈倾脸色苍白躺在床上,枕头早就被冷汗浸湿,十指死死抓着被角,可身下的疼痛却是没有缓解一分,反而愈发剧烈起来。
产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,“夫人不要紧张,你已经做的很好了,一会再试一次,孩子的头很快就要出来了。”
谢翎则是端来参汤给沈倾喂下,“倾倾,喝点参汤补充下体力,就快了,我们已经隐隐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了。”
云潇潇和沈倏瑜不断用温水打湿手帕,给沈倾擦干脸上的汗迹,拂衣则是端来一盆盆的热水,蝉衣有孕在身,众人怕不小心伤到她,但又清楚她心中对沈倾的担忧,于是就让她在一旁准备一会孩子出生需要用到的东西。
一行人配合的默契极了。
参汤刚喝下几口,沈倾就觉身下阵痛愈发强烈了些,当即不由自主的再次喊出了声,见沈倾满脸痛色,谢翎将自己的手指塞在她的手心里,以免她伤到自己。
产婆鼓励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夫人,再用些力气,马上就好了。”
一行人足足折腾到了翌日凌晨,陆晏四人也就跟着转悠到了凌晨。
就在容珩觉得双腿都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时候,屋内终于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,屋门随之被打开,产婆报喜:“公子,夫人生了,是个大胖小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