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此时若是胆怯的选择弃营,大军就会立即溃散,之后哪里能有机会逃回临淄,等待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追击。
“传令,坚守营寨,把敌军赶出去!”
“喏!”传令兵骑着马,举着火把,衔命而走。
...
上百匹骏马在军营中飞驰,文鸯身先士卒,手持钢槊,如秋风扫落叶般收割着叛军的生命。
歘歘!
两杆锋利的铁矛向文鸯刺来,文鸯猛拉缰绳,马儿骤然减速,使得第一杆矛尖将将刺偏。
半息不到,文鸯又挥槊挑开另一杆长矛,反手一个横扫将那敌兵抹了脖子。
随后双腿猛夹马腹,直接将面前的小兵生生撞死。
身旁的淮军骑兵亦是跟上,一边处理着抵抗的敌军,一边放火烧营。
火光蹿动下,骑兵们的影子像是能吃人的怪物。
骑兵们继续往大营深处逼近,正前方,敌军正在摆放着拒马。
文鸯当即对麾下道:“趁其立足未稳,继续冲!”
麾下当即应喏,杀欲满满。
文鸯仍然身先士卒,他骤然加速疾奔至拒马前,突然飞驰而过。
正在布置拒马的小卒,突然感觉天空更加黑暗,连月色都被完全挡住,豁然抬头后才发现一人一马如天神下凡,这让他足足愣了有三息,而下一刻他便被当场枭首。
见淮军飞骑如此凶悍,叛军哪还有心思布置什么拒马,当场一哄而散。
身侧的蒋虎拍马追上文鸯,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他才知道,原来以前文鸯还算是让着他们了。
想想自己十三岁时在做什么?怕不是在种地。
淮军几乎杀了一夜,天微微亮,视线也变得开阔不少。
战事的不断深入,孙毓大概摸清了对方的兵力,估摸着应该只有千骑左右,随即派各营前去合围。
淮军虽勇,但其实只有寥寥二百骑。
随着越来越多的叛军围聚过来,文鸯不得不下令撤军。
“蒋虎,李青呢?”飞驰的骏马上,文鸯神色忧虑地问道。
蒋虎苦涩地摇摇头:“后半夜就没见过他了。”
文鸯咬了咬牙,回头看了一眼,此时身旁只有不到百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