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些年,他的威势日渐增长,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,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。
容启墨转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,脸上挂着温润谦和的笑容。
容煜站起身来,刻意地理了理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。
而后,眼尾用余光狠狠瞪着容珩,却在容珩看过来时,飞快地收回视线。
老爷子精神灼灼,用拐杖杵了杵地面,“人都到齐了?”
“去祠堂看看。”
每年春节他们都会去到祠堂祭祖。
穿过夹廊,祠堂在最里面。
天上飘着雪。
地面上的雪迹已经被佣人清扫干净。
只在路的两边,堆着雪丛。
温庭珺和温雨墨在老爷子一左一右,温雨墨撑伞,温庭珺扶着老爷子。
后面是几个男人走着。
没撑伞。
方才雪还小,这会儿忽地落大了。
一片一片如鹅毛一般大小的雪落在人头上,肩上……
冰冰凉凉的触感从脸上传来。
有一些刺骨,更有一些寒。
小时候那座祠堂,几乎是容珩的噩梦。
眼下,容珩迈过低矮的石坎,视线微暗,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燃烧过后的檀香味。
再一抬眼,祠堂内略显逼仄。
供奉的牌位除了容家的祖辈,在侧面还有先夫人的牌位。
容老爷子刚刚上完香。
身后一个人就扑了过去,跪倒在蒲团上。
“妈!”
“妈,你睁开眼看看我呀!”
“儿子好冷啊,儿子好饿呀。”
容煜跪在蒲团上,鬼哭狼嚎,一边嚎叫,一边扯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。
“外面这么冷的天,我只能穿这么薄的衣服,根本没有人心疼!”
“还有那个狗屁私生子竟然把我赶出家,你的丈夫也对我不闻不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