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离看着那只牵住自己的手,还有对方手腕上另一个小上一圈的树枝手环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目光便转到了唐今的脸上。
晨光照进青年那双找不出一丝阴霾的眼睛里,明亮而又干净。
唐今朝他眨了下眼睛,笑了笑。
长离也莫名地跟着眨了下眼睛,半晌,他的唇角忍不住地慢慢往上。
他很少笑,大多数时候他脸上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,或许因为他本就分辨不太清自己心情的好坏。
但人就是这样的,开心会笑,难过会哭,这些东西不需要人教,天生就会。
唐今拉了一下他的手,“走吧,若是往南走,下一站该是襄州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长离稍微平复了一点,他应下唐今的话,等唐今进了马车后就转过头去赶车了。
单纯如白纸的青年无法克制心中蔓延开来的情绪,许久,即便车已经赶出了很长一段路,但请啊您的唇角却还往上弯着。
唐今坐在马车里,她看着手中那张在摘花时取回的字条,半晌,将之扔出了窗外。
细小的字条在被扔出窗外的时候便瞬间飞了出去,字条被风撕扯翻旋个不停,马车越来越远,而那张字条也逐渐卸了力,随着风飘落进飞扬起的尘土之中。
接近黄昏的时候,他们远远看见了襄州城门,但唐今却忽而叫停了长离,“我们不进城了,绕过去吧。”
长离虽不明白原因,但还是听了她的话,没有进城而是选择了绕路。
如今已经黄昏,马上就要关城门了,这马车过襄州城门而不入显然有些奇怪。
那些坐在襄州城门脚下或睡觉或躲懒的乞丐们看着这一幕,不由得奇怪地嘟囔了几句。
过了一会,一个不打眼的乞丐从乞丐堆里起身,往另一边城门走去。
很快,便有几只灰白的信鸽飞过天空,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。
而另一边,在绕过襄州后,两人便朝着荆州而去。
虽然长离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“家”究竟在哪座山里,但唐今凭借他们现在赶路的方向,外加地图来看,长离的“家”应该就在江南道一片。
不过江南道一片少说也有十几个州城,山脉更是不少,没人领路要找起来恐怕有些困难。
绕过了襄州之后,两人又赶了几日的路,才总算到了荆州。
两人进城补给,当天晚上,也就在城中的客栈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