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不由得往他身后看了看,“……魔尊大人呢?”
侍从脸色为难地摇了摇头。
“魔尊大人没来?”有些诧异出声。
他这一声有些大,旁边的侍从连忙拉了他一下,提醒他。
有人回头看了一眼那朦胧着的床帐,顿时小了声音。
寝殿里窸窸窣窣了一会,许久,有侍从端着盘子轻步走到了床边,“公子,这是安神解痛的药,您吃一颗吧会好受些的。”
床帐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,那侍从又劝了声:“公子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
有些清冷又带着些低低沙哑的声音从床帐后传出,打断了侍从想要再劝的话。
那侍从欲言又止,好一会,还是放下那放着丹药的盘子,退下去了。
很快,寝殿中守着的侍从们便退了个干净。
温折玉侧枕着,他看着空中的某处,沾了些细密的汗而微带着湿意的长睫黏腻在一起,在苍白的面颊上留下一层阴霾。
安静的寝殿内连一丝声响都不听见,不知过去了多久,在倦意渐渐涌上,时间已至深夜,那个人确定不会来了之后,温折玉慢慢松开了一直按压着小腹的手。
那么多人看了都看不出异状,他的身体确实并没有任何问题。
他不疼。
骨髓经脉里的冷意和闷痛还是会有,但不会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。
只是。
他如今的情况,除此外,再无他法。
睡时源源不断传进身体里的暖意,别过颊边碎发的微凉指尖,那双凝着深晦情绪的血眸,拙劣得一戳就破的借口……
所有的一切没入不见底的深潭,转而浮起的,是另一个令人分不清虚幻真假的可能。
不过现在看来,那可能也没有了再深究下去的必要。
不愿他死,或许只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。
不想对他用搜魂之术,或许只是担心搜魂之术并不稳定,反噬自身。
他果然,没有任何赢面。
温折玉紧皱的眉头舒展,脸上隐忍痛苦的神色逐渐变为平静,他阖上眼,缓缓睡去。
身侧忽而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