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他的话,唐今的眉梢微微上抬,很快便道:“换个别的。”
薛忱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,只是还不等他问为什么,就紧跟着听见了唐今的话:“我的灯笼本来也是要给你的。你无须问我要。”
薛忱低敛了眸子。
即便知晓唐今的灯笼留给他,仅仅只是因为唐今无意将灯笼送给别人招惹麻烦,但他的心底里还是因为唐今的回答,开始了那一下又一下生涩的,带着橘皮气息的悸动。
除了提灯节的灯笼,薛忱就没什么想要的了。
至于那手炉。薛忱也握紧了唐今的手,“那本来就是送你的。”
少年手心里的热度一点都不比手炉的低,唐今又轻轻踢了他一脚,也没再说话了。
一直等到各回了各府,薛忱又翻墙来找她“大被同眠”的时候,薛忱才问起她和那些人集会的事。
唐今随口说了两句,也想起问了,“对了薛忱,之前听你唤兵部的洪闻道为洪叔伯,你父亲跟他的关系很好吗?”
对于她薛忱一向不会隐瞒什么,“嗯,洪叔伯祖籍也是西北的,与我父亲关系还算不错,而且,洪叔伯是兵部尚书。”
兵部掌管武官选用、兵籍、兵械、军令,薛贺作为正二品将军,在西北领军那么多年,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,都不可能与兵部尚书交恶。
薛忱看向了她,“怎么了吗?”
“今日诗会上碰见了洪府的两位嫡子。”唐今也没有因为薛家和洪家的交好就刻意美化什么,“从他们的表现来看,对于夏国,似乎还持交好的态度……”
“这不可能。”薛忱皱起了眉,“西北的人,没有不恨边夏的。”
边夏士兵极为残暴,一旦攻破一城,必定入城烧杀抢掠,坑杀百姓,将好端端的一座城池变作死城才肯罢休。
只要是西北人,就没有不恨边夏的。
就算洪家如今已经久居京中,但他们祖籍毕竟是西北的,怎么可能会对边夏抱有好感?
唐今没去过西北,不清楚西北地方上的百姓是否真的有那般憎恨夏国,但……
她不得不提醒薛忱:“洪尚书久居京中,恐怕已经忘了西北的风是如何的烈了。”
薛忱沉默了下来。
良久,他道:“过两日,我会去拜访一下洪叔伯。”
“小心注意些……我跟你一起去,到洪府外等你。”
薛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,但也不由得咕哝:“我没那么冲动。”
唐今:“我是担心洪闻道冲动。”
薛忱没忍住笑了两声,心底里那点沉重也散去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