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今的腮帮子又被死死掐住了。
纪韫手背上的青筋都尽数爆了起来。
黑暗中,唐今听见几声压低了的冷笑,明显是气狠了,“就该把你的嘴给缝上。”
免得天天来气他。
唐今握住他的手,费劲将自己的腮帮子给解救了出来,“缝住了还怎么亲哥?”
说着,唐今掰开他绷紧的手指,在他掌心里亲了亲,“别生气哥,我不和小黎姐结婚就是了嘛。”
听着她还挺委屈。
纪韫用力闭上眼睛想要抽回手,但她抓得紧,一时半会他还抽不回去。
唐今指尖穿过他指缝,与他紧紧十指相扣,“哥,你真要和小黎姐结婚吗?”
纪韫不无讽意地回:“你不是喜欢她?”
“喜欢。所以哥,你不能和我抢呀。”
纪韫:“……”
但凡纪韫的手边现在有针线或者胶布什么的,他一定给她的嘴堵上。
纪韫用力抽回手,一句话都不想说地扭头睡觉。
唐今不由得伏身过去,“我开玩笑的哥……哥……”
刻意放低的嗓音软软在人耳边磨着,磨着脾性,也磨着心里的那股怒火。
她在解释,在认错撒娇,但纪韫也是真的被她气到了,不管她怎么喊,都没再回过话。
唐今有些泄气,半晌,她从后抱住纪韫,将脑袋靠在他颈边,“哥,我不和小黎姐结婚,你也不要娶小黎姐……你就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?”
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。
唐今抬起头,又在纪韫的耳尖上亲了亲,小声说了句“晚安”,才重新躺下,逐渐睡去。
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,缓缓照进房间,在地面上形成一条微弱的线。
不知从何时起,与少年相似的另一双眸子已经睁开。
纪韫静静地注视着地面上的那一线月光。
如果要求誓言,就该对双方都生效。
他可以取消婚约,可以只爱她一个人。
可她呢?
她只希望有人能爱她,能接受她。
爱她的人越多越好,而这些人是谁,是做什么的,她根本不在乎。
她早已跟他证明过,他随时都能被取代。
他该怎么才能留住她呢?
他该怎么才能让她的目光永远落在他的身上?
他该怎么才能让她口中只喊出他的名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