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论疯的程度，纪韫到底还是比不上她。

……

纪韫气归气，但被唐今一直咯咯咯地不断喊着，最后，也还是勉强吃下了一点东西。

吃完饭，唐今抱着纪韫在房子里走了两圈当作消食，便和纪韫一起坐回客厅看起了电视。

遥控板落在纪韫的手上，唐今则翻出手机，下单了一些书籍，还有方便残疾人士复健和锻炼身体的专业器械。

她不想纪韫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太过无聊，他天天躺着不动也对身体不好。

当然，她使用手机的时候特意远离了纪韫。

不然就纪韫现在对她的态度，恐怕会直接用手上的遥控板敲晕她，拿过手机联系外界。

等到一切做完，唐今又将手机放回了纪韫拿不到的高处。

纪韫当然注意到了她的举动，当她重新坐回来，还顺势躺下，将脑袋枕到了他的腿上来的时候，纪韫也拿起手上的遥控板，往她脑门上砸去。

唐今下意识闭上眼睛。

但预计的疼痛并没有到来。

她睁开眼，纪韫已经抬起眸子，神色冷淡地看回了电视。

唐今弯唇，“哥，我们就这样，一起，过一辈子吧？”

不用再担心会被谁发现、谴责，也不用再害怕对方有一日会离自己而去。

现在这样狰狞而扭曲的关系。

其实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。

电视里播放出来的声音嘈杂、喧闹，那样刺耳，但没有一声真正进入了耳朵的。

意识游离，像是在另一个世界。

纪韫不知道静静看着那根本不知道在播放些什么的节目看了多久，才终于，低下眸子，看向了她。

低沉的声音平静，缓缓：“我们，是谁？”

唐今依恋地靠住了他的手臂，“我跟哥。”

再无其他。

如果，如果可以将纪韫永远困在她的身边，让他永远无法逃离，让他一无所有而仅拥有她——

那她也可以接受，只渴求他一个人的爱。

……

其实。

纪韫一直以来想要的，也只有这么多。

冰凉的手掌缓缓抚过了唐今的脸颊，良久，良久，纪韫提出了自己的一点小要求：

“每隔一段时间，我要出门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