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,会重新洗牌!
她害怕,她怕纵使找出了魏泽病痛的原因,纵使找出何人想害他,最后仍是什么也改变不了,因为她乱了规则,乱了规则就要重新洗牌,重新来过,一切仍会按原来的轨迹行进。
她的心事没法告诉任何人,到目前为止,她也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。
她能做的就是一再叮嘱魏泽,让他千万小心,提防身边的一切。可一个八岁孩子的胡言乱语谁会信呢?
然而,禾草不知道的是,她的出现无形当中已经引发了改变,就算最后她消失了,她所做的努力被抹除,一切回归到原点,但她让魏泽生成的下意识依然存在,就比如,她让他提防身边的人和物。
魏泽确实不信禾草的话,一个小丫头说会是他的妻,还说他以后只娶她一人,他们还有三个孩子,自己五十多岁就死了,死因还是被人毒杀的,说什么骨头痛,活生生痛死的。
她让自己注意是否有人下毒,注意平日经常接触的事物,包括饮食、衣物、香料……
试问这样的话谁会信?谁会当真?
可话说回来,他虽不信,却被她一脸肃正认真的表情感染了,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儿。
少年清了清嗓子,轻声道:“知道了……”
禾草的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,她看着他,那张脸是青涩的,带着少年的嚣张不羁和玩世不恭的恣性儿。
可看久了,这张青涩的脸就会和另一张脸重叠,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。
她不禁上前牵住他的手:“哥儿,你一定要当心,真有人会害你,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?一定要提防,知不知道?”
禾草说罢,认为自己这个话有些多余,魏泽得罪的人可太多。
少年怔了怔,落下眼,看着那双紧紧握着自己的小手,竟有些被她打动,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“我是怎么认识你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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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两眼沾着泪,颤抖着唇,开口道:“我是你小娘……”
少年猛地把手一抽,一个“滚”字已经顶到了舌尖,又生生咽了回去,只道:“下去!”
禾草正想在他面前好好哭一场,结果被他呵斥,打起噎,一抽一抽的。
“你还想当我娘?心可真够大的,前面还说是我妻子,后面就变成我娘了。”
魏泽简直是疯了,刚才居然有一瞬间的感动,小丫头满口谎话,本就不可信,他偏偏信了几分,结果她给他来了个焦雷。
谁能想到,一向沉稳自持的魏家大少爷同一个八岁多的丫头拌嘴,且话音带着几分孩子气。
禾草打着噎,顾不上还嘴,走到桌边,仰头灌了一杯凉茶,也不恼,转头问他:“少爷,喝不喝茶?”
魏泽斜了她一眼,嘴角牵出一抹恶笑,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:“我腿疼,给我捏一捏。”
女孩儿脸色霎时就变了,像是才刷过的白墙,魏泽一怔,见她一阵风似的跑到跟前,眼中的惊惶快要凝成实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