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,门主,这十年,你,你有没有恨过我”,云彼丘声音越发小了,最后几近不可闻。
李莲花端起茶杯的手,不由得顿了顿,半晌,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。
缓缓开口,“说实话,十年前,我中着碧茶之毒,被笛飞声明月沉西海击中,痛不欲生的从东海爬了出来”。
李莲花目光中带着幽深,“我带着一身的伤,忍着碧茶之毒发作的剧痛,一步一挪的回到四顾门”。
李莲花闭闭眼继续说道,“却不料,四顾门中苍夷一片,满是伤员和百姓对这次大战的抱怨”,
李莲花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之色,“我拖着身体,走回了四顾门,站在门外,有些不敢进去,只听到”,
李莲花有些不想说下去,但顿了顿,还是开口,“四顾门中,你们正在争吵着要解散四顾门,各奔东西,你们说门主已死,四顾门也没有必要存在了”。
云彼丘惊呼,有些不可置信,脸上露出了难堪之,“门主,那,那时,你竟就在门外么”。
云彼丘不敢相信那时在四顾门门外的门主心中多么崩溃。
李莲花嘲讽之色越发浓了,“我当时就想冲出去,想告诉你们,我没死,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连找我都不曾,就认定我必死无疑”。
“那时的我呀,想到自己身上的碧茶之毒,又想到自己中毒的时间,简直恨不得杀了所有人”,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泪光。
“但,但后来看着你们在那里议论分割四顾门,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,中了碧茶之毒的我,武功尽失,只留了那么一成功力,艰难的护住心脉”,
“连活着,都觉着困难的很,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们面前呢,所以我离开了,也只能离开”,李莲花自嘲一笑。
门外偷听他们说话的青凝和方多病心中紧了紧,心中也有些悲凉。
“我从四顾门离开,倒在了沙滩上,被赶来的普渡寺住持捡了回去,他用梵针,为我从阎王那里捡回了一条命”。
“十年,十年,看起来很长,其实也很短,但我也知足了,毕竟不是谁都能在阎王手中争命的”,李莲花语气中带着骄傲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