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三,不行,你绝对不能答应,其他丫头和这贱女人可以滚。但是,三丫头必须留在我们老林家。”林老太太尖叫出声,如鸡爪般干枯松弛,皱纹斑驳的手,死死抓着林老爹的双肩,拼命摇晃。
苗氏和几个闺女笔直的站在对面,冷冷的看着这对母子,转头,拉着几个闺女的手,齐刷刷朝林阿爷跪下,眼中满是绝决与坚毅。
“里正,求求您,让他给我一封和离书,放我们母子离去吧。”苗氏声声泣血,多年的夫妻情份走到了头,她的心何尝不痛?满脸如决堤的泪水肆意横流,似是要将她对林老三的感情都一同流干一般。
几个孩子也跟着哭泣,一家子凄凄惨惨的模样令人动容,更是让女眷们都跟着纷纷落泪。
“这么些年,我们母女在林家老屋的磋磨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,至今如噩梦般时刻在午夜梦回时提醒着我。若只是因我一人在承受这些痛苦,我尚且还能咬牙忍下。可是,如今,我只盼望能带闺女们寻条活路,还望里正成全。”
说着,苗氏重重的磕了下去,额头触地,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。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与痛苦都在这一刻尽数宣泄出来。
众人见状,心生不忍。
确实,这些年苗氏她们母女在林家老屋的手上,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。谁家也没他们这般糟蹋人的,若换个媳妇,怕早都一头撞死或是拿刀与老屋众人拼命了。
也就苗氏性子软呼,加上娘家爹娘早亡,没了倚仗,在夫家自然任人搓磨欺辱。
虽偶尔也有看不过眼的邻里出声仗义执言,可说到底,那始终都是别人家的家务事。
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“官”都管不了,更何况,平头百姓。
眼下,苗氏虽求到了里正跟前,里正作为曾经的村官,也只有调停协商的权利,却没有替林老三下决断的权利。
所以,说到底,也只能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好言相劝林老三给苗氏一封放妻书,放他们母子离去。
当然想帮苗氏以及林家几个女孩儿何止只有里正一人,整个林家庄里的所有人,怕是都站在苗氏这一边支持她和离的决定。
毕竟这么些年,她们母女几人是怎么挨过来的,大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。